这样贻误战机,西线恐怕吃紧,大伙儿急得团团乱转。
这时,匪徒也把奇异的目光投注到燕三郎身上。杨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神满满都是怀疑:“孔友你小子,何时通了医术?”
“上山前就有个底子在,只是太薄弱,不值一提。”燕三郎已经想好了说辞,“去年今年都回乡过了,乡里有圣手,指点我不少,碰巧就着重说过鬼见草。”
杨威等人听得将信将疑,但也不知道再从何问起。
燕三郎本来就只是找个托词,不冀望有多严密。反正再过不久整个流波寨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到时谁还会计较他撒的谎合不合理?
重点是,他已得苏令文认可,其余人等的目光,他大可不必在意。
现在他可以在流波寨里自由走动了,不必赶赴西线当炮灰。
燕三郎首先再去一趟药房,抓药、煎药,回来喂给苏可服用。石鸣落马,傅兴就成了他的副手,两人谈话更加方便。
剩余玩家也时不时凑上来,互通有无。
现在寨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群龙无首又惶恐不安。
三位首领就是出云匪帮的定心石,现在方闻达和鲁敬涟都带兵在外,只有大头领苏令文镇守寨中,偏偏家里还出了这档子事。
到底家事重要还是外头的官兵更重要?人在气头上,有时很难分出孰轻孰重。
幸好,一刻钟后苏令文终是现身了。
他一进屋就瞪起了眼:“西线的援军,怎么还没出发!”
您不下令谁敢动腿?大伙儿心中嘀咕,但还要应道:“这就去!”
“速度快些,三队随时做好准备!”苏令文却改了命令,“官兵的主力都在西线,老二怕不要吃亏!”
杨威立刻应了声“是”。
燕三郎冷眼旁观,他现在有要务在身,可以留在苏可身边,不用被派去前线当炮灰了。
说话间,外头有山匪冲进来禀报:“红烟,红烟!”
众人脸色一变,大步奔出屋去,果然看见远处群山中炸开了红色烟火。
“老二吃亏了。”苏令文眉头紧锁,“滚石阵没能拦下对手么?”
他看远方,燕三郎却在看他。土匪头子胸前的衣裳上沾了血,很新鲜,并且是近距离喷溅的结果。
看来,方才他杀人了。
又是两刻钟过去。
苏令文等待前线战报之余,又来看过苏可一次,见儿子病情稳定,不咳不喘,甚至还能安然入睡,不由得轻吁一口气,而后又恨恨道:“贱妇该死!”
要不是夫人使坏,儿子原本只是一点轻症,怎会饱受折磨这么多年?
这时有仆妇怀抱个四、五岁的男孩儿,走进苏可的小院,畏畏缩缩道:“帮主,小、小少爷来了。”
不仅是她,那男孩儿看向苏令文的眼里也充满了恐惧。
苏令文目光一扫过去,仆妇簌簌发抖,男孩的表现更直接,背过身一头扎进她怀里,压根儿不敢跟苏令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