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该不会、该不会……?
护卫赶紧掏怀,把那几个团在一起的纸球都扒了出来。
可他正要展开来细看,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呼——
刚铺开来的两张纸片,跟着风就跑了。
“哎我的钱!”惊鸿一瞥,他也看清楚了,那是银票!
护卫顺风追去,一直跟出了十余丈才拣回一张。
又追出五、六丈,另一张银票被卡在草丛中。
护卫大步冲过去,弯腰就拣。
这可是面值一百两的票子啊,丢了能让他心头滴血!
不过他才要直起腰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子浅红。
那是什么?
他定睛细看,发现是双绣鞋。
绣鞋还套在人脚上,那么……
“谁!”他毛骨悚然,低喝一声。
……
天耀宫中。
韩昭和樊浩坐在一起,乘着酒兴聊了几句,贺小鸢也在丈夫身边作陪。
从前兵戎相见,如今把酒言欢。
这两人都在对方手里吃过亏,原本有些尬聊。不过酒精是个好东西,一杯两杯三杯下肚,自然就聊开了。韩昭有心修复这段关系,而樊浩心里也明白,自己疼爱的暄平公主从此长留卫国,她过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护国公,因此跟韩昭也是有说有笑。
表面上,两人一团和气。
官哪,呵呵,贺小鸢抿了口酒,暗翻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有宫人来报,同知阁来人求见樊将军,状甚紧急。
同知阁?
韩昭和樊浩都觉奇怪。公主已经出嫁,这时候同知阁能出什么事?
于是同知阁的护卫满头大汗进来禀报:“将军,侍女桃子暴毙。”
公主大婚,在这当口上与她沾边的人、物出事,都会挑动攸人灵敏的神经。
樊浩茫然:“桃子?”公主侍女众多,他能知道这是谁么?
“桃子专为公主饲养雪貂。”护卫紧声道,“其他下人说,雪貂午后就不见了。”
樊浩皱眉:“貂?侍女?”那白貂是暄平公主的心尖宝贝,他好像还记得名字叫作“雪球”?
现在貂不见了,侍女死了,这二者和公主会有关系么?“桃子怎么死的?”
“我们发现时,她已经倒毙花园当中,浑身缩紧,皮肤发红,脸皮鼓胀。”
樊浩还未来得及多想,韩昭已经放下酒杯:“慢着!”
侍女桃子的症状,为何听起来那样耳熟?韩昭一边回想,一边问他:“可曾验毒?”
“试过。”护卫答得流利,“用银刀试过,不黑。”
“是浑身缩得像虾米?”韩昭有了头绪。
“是是,头足蜷曲紧抱。”
韩昭忽觉嗓子干涩:“你们晚饭有公鸡肉么?”
护卫一愣,犹豫道:“晚上有双菇烧鸡,但鸡是公是母,这个……”他们只管吃,何曾注意吃进肚子里的是公鸡还是母鸡?
韩昭顿时转向贺小鸢,见她脸色难看已极,不由得问:“小鸢儿,莫不是?”
贺小鸢柳眉倒竖,只说了两个字:“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