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庄南甲没有独揽功劳,“还有我身后这两位小友。”
明叔面色稍霁,但依旧没有放下戒备:“是你们?来这里何事?”
“我来找你,明安。”庄南甲面色和蔼,“救起胡成只是顺便。”
明安一下警惕起来,连后背都挺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借助胡成接近他?他是稽查卫,无论职责内外,都跟这些人间来的海客没有半点关系。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要提高警惕。
庄南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悠然一叹:“六十年了,我已经衰老至此,你却基本没变。”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六十年?明安皱眉,上次无忧谷盛会,他见过这个人么?
就听庄南甲接下去问:“明安,魔石还在你这里么?”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在明安心头炸起一道惊雷!
“你、你!”他蓦然色变,这才定睛细看,仿佛从庄南甲脸上看出一点端倪,“难不成你是……”说到这里,住口不语。
“我是庄南甲。”庄南甲摸了摸自己一张老脸,“上次我离开迷藏国,年纪可比你还小呢。”
“如何证明?”明安紧紧盯着他,虽然从他轮廓里看见一点昔日相识的影子,却还是谨慎道,“空口无凭。”
“怎么会是空口无凭?那枚魔石,你从未示人吧?”庄南甲笑道,“离开前,我跟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有志者事成’,没错吧?”
明安眼里还写着震惊,却把仅有的一张椅子推去他面前:“请坐!”
胡成旁观半天,忍不住问:“明叔,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庄先生。”明安面容带上了敬意,“我们能够谨慎行事五年,却没被神官们发现,这都要归功于庄先生。”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两面打磨光滑的玉玦,接着道:“这是庄先生送给我的魔石。只要有人身上附著邪术,它就会示警!”
这玉玦呈灰白色,根本与通透二字无缘。放在珠宝之乡,这就是路边不起眼的杂石。明安却把它珍而重之收藏。千岁纤指一弹,就有一小撮火苗飞出去,“呼”地一下点燃角落里的另一只蜡烛。
与此同时,明安手里的玉玦也微微一亮。
那亮度不高,但对在场众人来说已经足够。这说明,明安的表述无误,这东西可以察觉到神术,或者说法术的存在。
就连见多识广的千岁,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宝贝。
明安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你也是信察?”
“不。”她淡淡道,“我是与你们无关的外来者。”
胡成方才望着明安手里的玉玦发愣,这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就是明叔判断告密者的手段吗?”
“嗯。”明安点头,“告密者分明只是少数,可是对神官心怀不满者却常常被抓,这不合理。这枚魔石入手以后,我才明白许多人中了邪术。他们并非有意告密,而是神官可以借助他们的耳朵和眼睛偷听、偷看我们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