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讷于言,敏于行。
“慢点,慢点。”千岁呢喃,想伸手抚一抚他的脸。燕三郎却抓着她的手,五指相扣,一把按在榻上。
经历一整晚腥风血雨之后,他们都需要情绪上的释放。
趴在楼下的白猫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跳到院子的高墙上,伸了个懒腰。
院外的侍女刚好端来猫饭,它开心地跳了下去。
两个主人之间的游戏不好玩,它还是努力干饭吧。
……
一阵风卷过来,吹动檐下小小的风铃。
千岁睁眼,望见帐顶垂下来一枚小小香囊。
侍女每过十二个时辰都会给它换料子,现在它散发出来的是清甜的柑橘香气,令人心情愉悦。
她一醒,燕三郎立有所觉,锢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眼睛却还未睁开。
这小子现在粘她粘得好厉害,千岁刚一动,燕三郎就彻底醒了。
“不再睡会儿?”他声音有点沙哑,只迷糊半个时辰显然没歇够。
“公平大厅快开新游戏了。”千岁揉了揉眼,他可太能折腾了,小睡的时间都很赶呢。
“不去了。”燕三郎身陷温柔乡,压根儿不想动弹。
“咦?”这话可真不像燕小三会说出来的,他一向精力充沛得令人发指,“你不想去看看幽魂都在做什么?”
“不差那一两个游戏。”少年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千红山庄的游戏一个接一个,不可能每样都玩到。”
不说这些神降游戏,公平大厅里的赌桌游戏也是五花八门,花样至少数十种。除了贺小鸢和傅小义爱好此道,旁人几乎不可能玩遍。
好吧,千岁嘟起红唇,有些可惜。
不用亲自下场玩,但可以亲自去押注呀。
两人安享片刻宁静,燕三郎才开了口:“对不住。”
“对不住什么?”她明知故问。
燕三郎沉默一会儿,才道:“不该胡乱猜疑。”
想起白夜全程陪在她身边,他就闷火中烧。其实这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他清清楚楚,可道理虽然都懂,心头的火气就是消不下去。
尤其白夜投来挑衅的眼神,更是不能忍啊。
“下回还敢不了?”
少年摇了摇头。
千岁似笑非笑:“还有呢?”
“还有什么?”燕三郎明知故问。方才在他身体当中熊熊燃烧的,不止是情火。
千岁掐住他的胳膊,左拧接着右拧,拧得他“嘶”地一声响。
这厮坏透了,刚才欺负她,难受极了。
还说他没报复她,呸!
“算了算了,饶过你这一回。”这家伙出完了气也不会再找她碴了,千岁拍拍他的俊脸以示大度,“老实说,若非缪毒突然与皮囊共鸣,可以使出部分神通,‘雨夜大逃杀’这个游戏是官兵阵营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