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一个两个的都靠不住!”苏令文顺手一指身后守卫,“你,送他们走!”
他刚怒吼,苏青就吓得蜷起身体,躲去兄长身后。
苏令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依旧出声驱赶:“现在就走!”重着对苏可道,“护好你弟弟!”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他和一众冲下山的山匪反着走,去往青屋方向。
苏令文前脚刚离开,燕三郎后脚就从屋子后头溜出来,躲过苏氏兄弟和守卫的视线,翻墙溜了出去。
少年素来心思机巧,苏令文往这里来时,他就料到苏可两兄弟可能会被遣下山,自己可不好露面,否则被当场指令陪同下山,他还有什么理由好留在山上见机行事?
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他还缺一手资料。
燕三郎在山上溜哒半圈,又回到苏可屋中。
在这期间,苏可兄弟已经收拾行囊,随着守卫下山去也。他们的住处一下子空旷了,只有夜风呜呜。
燕三郎又耐心等了大半个时辰。
而后,院门就被推开了,有人探头进来,小声问:“孔友?”
燕三郎快步而出:“鹤来湾如何了?”
来者正是傅兴。
短时间内赶了个来回,他满额大汗,气喘吁吁,衣裳从里到外湿透,还溅上枯草泥点,说不出的狼狈。这还多亏后山有吊篮,能把山下的人直接吊拉上来,否则他摸黑上山至少得三个时辰。
可他到底也完成了燕三郎指派的任务。
“官兵那些个崽种!”傅兴大骂,“果然是声东击西之计。前头猛攻西线北线分散土匪们注意力,后头又有一队人乘三条小船,走水路过来凿鹤来湾的船!嘿嘿,倒是精明,放着大船不管,专凿小船!”
燕三郎也听得紧张:“都凿光了?”这要是一艘船都没了,带着苏令文出逃的计划就得大改。
“那倒没有,我们到得及时。”傅兴嘿了一声,“他们大概来了十六、七人,而鹤来湾的守卫才三人,都被他们打晕捆起。”
“才十六七个?”出云山的水路走不了大船,官兵也派不了多少人奇袭鹤来湾,只能往船只上打主意,“要凿船也不容易。”
“容易的。”傅兴摇头,“他们在舱底先凿个小孔,倒入一种奇怪的液体,木板就会被快速腐蚀出大洞。水灌进来,船就慢慢下沉了。”
凿洞、倒液体,这套程序不难啊,十六七人可以分头操作。
“那液体气味刺鼻,很不好闻。”傅兴补充道,“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经弄沉了十二条船。”
“这么多?”燕三郎反而长长吁出一口气,“还好不是全部,能保住几艘也成。”
“是啊。”傅兴板着脸道,“我们一露面,对方就扑上来了,那架式倒像他们才是地头蛇。”
燕三郎了然:“官兵若不把你们尽快干掉,后患无穷。”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放出烟火了。”傅兴一摊手,冷笑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