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二来嘛,他自然也是不想惹得天子无端猜疑。
他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并不想掺和到京中的纷争,朝堂的纷争里去,又何必要把自己置身漩涡之中,自己亲手往天子面前送话柄呢?
所以他宁可干脆不走动,总好过将来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广阳王府,从来都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没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明白,是以回京之后,他明面儿上不显得如何,可实则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唯恐一步走错,落入他人彀中。
在这个世道上,小人总归还是太多了些,光明磊落的君子,才真正有几个?
即便从前是君子,入了朝堂,进了京城,叫那污浊之气熏染几年,大概也变了心志,会变得不择手段起来。
莫须有的罪名,自古就有,他一点儿也不想试。
眼下郑归这样说,他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是明白的,等过阵子吧,在别院再住些日子,咱们就回王府去。等这回回去,该走动的,自然少不了,分寸我也有。至于齐州那边……你还是派几个人过去,就暂且留在齐州,一定要信得过靠得住的,别的什么也不用干,就盯着魏家,我想知道鸾儿她……她如今过的究竟好不好。”
这也许并不是血浓于水,更多的,还是因为孙夫人的缘故。
郑归心里什么都明白,嘴上却也什么都不说,唯恐招惹了秦昭的伤怀,只是一一应下来,便不再多提这一茬事儿了。
却说齐州城中,魏鸾自那日见过黎晏后,便总是觉得心结难解。
她不愿意怀疑齐娘,身边亲近的人,拢共没留下几个,齐娘又是最信得过的那一个,她怕叫齐娘伤心寒心,再加上齐娘为今次玉佩的事情,在牢中待了这么久,从牢里放回来后,就一直在养着身子,都很少到她跟前来服侍,她实在是怕惹得齐娘急火攻心,于齐娘的身体无益。
可是黎晏的话,这些日子,始终萦绕在她耳边。
齐娘想要做什么?在这次的事情中,齐娘有究竟做过些什么?
她是无辜的吗?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发生过的一切,难道全都只是巧合……
魏鸾这几日下来,越发神思恍惚,有时候当珠跟她说话逗闷子,她都会分神。
这日尤珠和当珠两个陪着她到院子里去采花儿,当珠见她神色淡淡的,也没什么兴致,便开了几句玩笑,却没想到魏鸾敷衍的很,显然就是没听进去一样。
两个丫头对视一回,面面相觑,当珠到底没忍住,撇了撇嘴:“姑娘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我瞧着今儿天儿不错,本想拉了姑娘来摘花儿,说些俏皮话逗姑娘开心的,可姑娘又是这样子,敷衍了我,像是没听见一样。”
尤珠拧着眉拉了她一把,又低声斥责她:“当珠,怎么跟姑娘说的话!”
她怕魏鸾心中不快,上前半步:“她一向是这样说话,姑娘甭搭理她,只是我瞧着,姑娘这两日心情是不大好,人也不大有精神,像是有什么心事儿,是上回齐王殿下来,跟姑娘说了什么吗?”
她提起黎晏,魏鸾才稍稍回了神,啊了一声:“刚才有些走神,你们说什么?”
尤珠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话,就想开口的,尤珠怕她说话不过脑子,叫魏鸾不高兴,拦了她一把:“没什么,是尤珠开了个玩笑,想逗姑娘开心的,可是姑娘还是没什么精神,要是有心事儿,不能同我们说,不然姑娘去看看齐娘吧?我听大夫说,齐娘养了几日,也没什么大碍了,本来她在牢里也没受刑,郭大人还是留了体面的,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待了这么久,人见消瘦了,现在回了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又专程请了大夫给她开方子抓药,早起我去看过她,精神不错,是比刚回府时见好了。”
齐娘啊……
魏鸾定了定心神想了想,眼下连当珠都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儿,尤珠也说了,怕是黎晏跟她说了什么,才会叫她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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