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若不是他已知道这个孟主薄是杨绪舟的心腹,他说不定会曲解‘绵薄之力’的含义。
今天确实有趣,杨绪舟夸张的欢迎仪式,还有马善铁青着脸,小媳妇吃醋般的负气而走,让李延庆亲眼看到了这两人的激烈内斗。
“对了孟主薄,我晚上住哪里?”
“我已经给李同知准备好了官宅,离府衙不到一里,向西走两三百步都到了,但好像李同知没有带家眷?”
“她们可能会晚一两个月过来,主要是我的亲兵随从需要住处。”
“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要不我这就领同知去看看?”
“你先领我的随从过去吧!他们需要安放行李。”
李延庆给莫俊和刘方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便跟随孟主薄走了。
就在孟主薄刚走,便进来一个小茶童给李延庆上了一杯茶,行一礼退下去了,李延庆端起茶碗,却发现盘子里有一张小纸条。
李延庆连忙放下茶碗,拾起纸条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句话,‘黄昏时,长安酒楼春雪房见’。
李延庆轻轻笑了笑,自己的椅子还没有坐热,第一道菜就端上来了。
.........
长安酒楼位于城南曲江池旁,是一座占地五亩的大酒楼,在京兆排名第三,到了傍晚时,这里车水马龙,生意极为兴隆。
李延庆带着张豹和张鹰来到了酒楼前,他已经换了一件白色襕衫,腰束革带,头戴纱帽,手执一柄金丝折扇,看起来就是府学的一名学子,只是他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杀气,使他的儒雅打了折扣。
“三位客官,喜欢光临鄙店,大堂里请!”一名酒保跑上前殷勤地招呼他们。
“我在春雪房有约!”
酒保哦了一声,“请吧!我带客官前去。”
李延庆点点头,对张鹰和张豹道:“你们在大堂吃饭吧!我独自一人没有问题。”
两人知道主公有准备,便在大堂找了位子坐下,李延庆则直接跟着酒保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一间雅室前停下。
“这就是春雪房,里面已经有客人了,客官请!”
李延庆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名削瘦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今天负气而走的通判马善。
李延庆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会是此人,但李延庆立刻便呵呵笑道:“马通判这个谜语真让人难猜啊!”
马善起身笑眯眯行礼道:“李同知来京兆上任,下官特备两杯薄酒给李同知接风。”
其实李延庆也知道马善下午见面时负气而走是在做戏,那杨绪舟是王黼的人,范党一案,自己便已和王黼仇怨难解,马善再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和杨绪舟是同党,他故意负气而走,就是给杨绪舟造成一个错觉。
这时,李延庆见酒桌上只有两副碗筷,便笑道:“没有别的客人吗?”
“本来还准备请几个陪客,后来想想,还是我们两人谈一谈比较好,省得某些人疑神疑鬼,给李同知下绊子,以后的事情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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