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没等太夫人开口,立刻道:“娘,我也跟着去看看。”
太夫人点头,一行人去了五夫人那里。
说是昨天下午抱出去走了走,晚上就开始咳嗽……
孩子满脸通红地裹在大红色丹凤朝阳锦被里,不时地哼哼两声。
屋子扇槅紧闭,空气弥漫着让人气闷的馥郁花香。
五夫人满脸是泪,拉了太夫人的手:“娘,您给我派个有经验的妈妈过来吧!”
立在一旁的石妈妈垂下了眼睑。
太夫人没有应承,而是问起孩子的病来:“太医怎么说?”
五夫人忙道:“说是凉热不均。开了小柴胡汤。”
“方子给我看看!”
石妈妈忙去拿了方子。
十一娘读给太夫人听:“柴胡九分,黄芩九分,半夏九分,生姜九分,人参三分,灸甘草六分,大枣一枚。”
“是哪位太医开的方子?量是不是用得太大了些?”
“是吴太医开的。”石妈妈道,“说先吃三剂,然后再减半。”
太夫人拿着方子斟酌半晌,二夫人来了。
“说歆姐儿有些不好。怎样了?”她眉宇间带着几份焦虑。
“二嫂。”五夫人抓住了二夫人的手,“说是凉热不匀……”说起孩子的病来,太夫人又将方子给她看,“你瞧瞧妥当不妥当?”
把派妈**事岔开了。
大家围绕歆姐儿的事说了起来。
有小丫鬟在屋口探头。
二夫人认识是花厅那边服侍的,道:“这里有娘和我,四弟妹去忙你的吧!”
十一娘没有客气。
如今已是月尾,内院要和外院对帐,管事的妈妈们都等着十一娘画押了好把帐册送到外院的帐房入帐。
她和太夫人、二夫人、五夫人打了个招呼,去了花厅。
管事的妈妈们都立在屋檐下等,看见十一娘进来,院子里立刻鸦雀无声。
十一娘望着尺高的帐本,想了想,道:“今天我要去陈阁老家喝喜酒,明天一早再议吧!”
管事的妈妈低头垂目,恭敬地应声而去。
十一娘吩咐琥珀:“抱回垂纶水榭去。”
琥珀就望了望外面的太阳,道:“时候不早了——虽说正宴之前到就行,可去的太迟了,也有些失礼。”
“我知道!”十一娘笑道,“你照我嘱咐行事就是了。”然后吩咐雁容,“把文姨娘请到水榭去。”
雁容应声而去。
琥珀狐惑地望着十一娘,抱着帐目跟着她回了水榭。
她们前脚到,文姨娘后脚就赶了来。
“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十一娘请她到炕前的绣墩上坐了,指了炕桌上的帐册:“我要去陈家吃喜酒,你和琥珀把这帐对一对。”
满屋子里的人愕然。
“这……”文姨娘额头有细细的汗。
“要不是想碰碰兰亭,陈阁老那边,我就让回事处的管事们去了。”十一娘道,“眼看着来不及了,只好请文姨娘多费费心。”
文姨娘听了牙一咬,应了下来:“夫人尽管放心的去,我帮着琥珀姑娘把这帐对一对。”
十一娘点头,随意吃了点心,去了陈阁老家。
燕京居,大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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