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恭王,有他这个拦路虎在,即便洛州是上州,大家也都不喜欢来这里上任。
就怕不小心成了第二个益州前刺史。
谁也不知道现在安静的恭王是不是真的死心了,万一不是,他也暗搓搓的学着益州王谋划谋反怎么吧?
到时候同流合污就是前刺史的下场,不同流合污就是白启的下场。
俞大人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掉,跟着拉尸体的车回到县衙后就先去看仵作验尸了。
他对仵作道:“看一看他的脖子后处,可有击打伤?”
仵作将人剥干净翻过来看,摇头道:“没有,倒是手腕上有淤青,后脚和小腿后方都有拖拽伤,应该是没死之前被人拖拽形成的。”
“那就看一下脑袋。”
仵作便去检查脑袋,不一会儿便道:“有伤。”
俞大人就上前看,仵作道:“是击打伤,但这伤不致命吧?”
“可以使人昏迷吗?”
“倒是可以,”仵作看了一眼他身上红色的尸斑,道:“他是被人打晕后扔在路上冻死的?”
“不,是被人打晕后丢进雪堆里冻死的。”
仵作就打了一个寒颤,现在这种天气,人要是在外面过夜的确可能冻死,更不要说扔在雪堆里了,不冻死也有可能窒息死。
“他一直埋在一丈厚的雪中,算一算他死了多长时间。”
“是。”
俞大人出去,不过没有留在县衙,而是留下一个侍卫道:“看着点儿,看看有没有里正来领他们,核对他们的身份是否正确。”
然后就走了,他回去找还在算账的夏大人,和他道:“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贺刺史。”
夏大人蹙眉道:“贺刺史虽然还挂着刺史之职,却早已经不管事了,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刺史府的长史吗?”
俞大人道:“我们这次是去探病。”
信他才有鬼,不过夏大人还是起身了。
卢太医也跟着起身,他幽幽地道:“探病嘛,还有谁比我们太医去更合适的吗?”
小谭太医也道:“贺刺史生病,陛下两次派石太医来看过,我们太医院里有他的脉案。”
俞大人同情他们看了大半天的账册,颔首道:“行吧,我们一起去。”
贺刺史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想回乡,但皇帝一直没找到人来接替他,他就只能撑着这一口气不死。
但他已经卧床很久了,刺史府的事务基本都交给了长史。
贺家的下人将四人引进正院,要不是随行的有两位太医,贺家的夫人不一定愿意他们进来看人。
借着卢太医和小谭太医的光,俞大人和夏大人顺利的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贺刺史。
贺刺史勉强掀起眼皮看他们。
卢太医给他把脉,和小谭太医给他开了一张药方,但对他的病情并不是很乐观。
贺刺史对药方并不关注,再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病情了,所以他一点儿不在意这张药方,只是喘着气问他们,“你们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虽然他病得下不来床,但洛阳来了天使,为何而来的他还是听到禀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