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一条制度显然已经不符合当下,“陛下,白舍人说的不错,如今最要紧的是保证朝廷手中握着的土地能贵顺利交接给新的成丁,因此不应该再买卖土地。”
皇帝微微颔首,问道:“那开荒之策呢?”
“可继续存在,但需新增一条,落户之后,开荒出来的永业田五年内不得买卖。”
老唐大人对此也没有意见,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私下商量了一下,见不少人都答应了,他们也只能答应。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这样一来,以后就只能与民私买土地了,再向从朝廷手中买已是不可能。
有人想到了什么,出列道:“陛下,岐州刺史已入京,陛下可要召见?”
“让他先在驿站里休息吧,朕现在不想见他。”
他怕他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怒火,所以得先缓一缓再见。
那被岐州刺史卖出去的那些地怎么处理?
他正要张嘴,抬头看到皇帝难看的脸色,便又默默地咽了回去,不再说话。
皇帝也想到了那大片大片被岐州刺史卖出去的地,于是肝火更盛,他直接挥手让大多数人都下去,只留下了魏知、老唐大人和刘尚书殷礼四个。
嗯,还有角落里跪坐的两个舍人和起居郎。
等人都走了,皇帝才问道:“郑二郎的事查清了吗,他受伤是意外,还是故意?”
魏知微微闭上眼睛,稳如泰山的坐着,好似没有听见皇帝的话。
老唐大人也不说话,殷礼这个皇帝心腹只能开口道:“他是被人引去田庄的,不过牢里的庄头没有开口,不管怎么审问都无用。”
皇帝皱了皱眉,直接问道:“殷卿认为和郑大郎有关吗?”
殷礼老实的道:“臣不知,于破案上臣不及唐大人多矣。”
皇帝就看向老唐大人,目光炯炯的盯着。
老唐大人便道:“臣查过,郑大郎和郑二郎的确兄弟不和,但还不至于到王不见王的地步。”
他道:“郑大郎为宗子,一切以家族为重是正常的,而郑二郎从小在郑季朗身边学习,秉性纯良,学识亦不差,此一点问魏大人便可知,他虽不曾入学国子监,但能力并不弱于国子监生。”
皇帝面无表情的问道:“所以……”
“以郑大郎的认知和教养,从弟如此优秀,即便是政见不和,那也是于家族有利之人,不管是从感情还是利益上,臣都不觉得会是郑大郎下的手。”老唐大人顿了顿后道:“当然,此一定论并不只是推测,还有些证据。”
老唐大人看向殷礼,“田庄里拿下的那几人的口供我看了,言语间虽暗示向郑大郎,但他们接触到的人却都是孙志派来的小厮和心腹,只是以郑大郎之名在行事而已。”
从证据上来看,这属于他们表兄弟互坑。
皇帝沉默了一下,敲了敲桌子后道:“那就将此事做成就是郑大郎指使的。”
老唐大人四大臣:!
魏知睁开眼睛,目光如利的看向皇帝。
皇帝道:“朕要把这八年间岐州刺史贱卖出去的地都收回来,不管他过了几道手。”
四大臣就沉默了,开始思索起来这事儿的可操作性来。
在岐州刺史卖出去的地中郑家占了大头,若是郑家出头……
几人对视一眼,都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