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难得有空在东宫和小皇孙玩儿,听闻此事没多少波澜的就应下了。
崇文馆这么多伴读,能让他记住的,除了自己选进来的心腹,也就白善白诚和殷或三人了。
他对刘焕感情不深,所以这个伴读离开他并不会觉得不适,不过人跑去了西域……
太子便安慰了刘尚书一句,“出去游学长长见识也好。”
刘尚书一脸感动的应下,谢过太子的宽宏大量,表示这一次他要是从西域回来没长进,简直是愧对天地,愧对皇帝,愧对太子,也愧对父母……
然后刘尚书就顺势替孙子和太子请了长假。
太子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刘尚书也得到了太子的手书,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告退出宫,然后拎着从家里拿出来的酒坛子去找孔祭酒喝酒。
皇帝和太子对于刘焕的逃学没多少感受,但孔祭酒不一样啊。
他眉头一皱,看了眼桌上的酒就要把人赶出来,刘尚书就一把握住他的手,唉声叹气的道:“仲达呀,你说这孩子要怎么办?他读书不及他兄长也就算了,都快及冠的人,却还是个孩子脾气,竟然能做出离家出走这种事儿来。”
“他要是真纨绔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辈子就让他混个侍卫当一当,就算不能富贵一生,好歹也吃喝不愁,人脉上也不差,偏他也不和赵六他们一起玩儿,就喜欢跟在白善殷或几个身后转悠,你说有什么意思?”
将白善和殷或视为得意学生的孔祭酒不乐意了,“跟在白善殷或身后转悠有什么不好的?总比跟着赵六胡闹强吧?”
他道:“你看鲁越几个,他们现在胡闹,将来能有什么好前程?”
刘尚书就叹气,“我何尝不知?只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自个跑去西域游学去了,那西域是那么好去的?”
“本来我想着等过完今年中秋就让他请假或请辞出宫,到时候去肃州游学,能压一压他的性子就很好了,谁知他竟不听劝,不就是因为肃州是他爹的任地吗?”
“我看他做得好,”孔祭酒夸道:“去他爹的任地游学,那跟在京城晃一圈有什么差别?”
这会儿他不觉得刘焕逃学很可恶了,嫌弃的挥手道:“你是来给他请假的?行了,我知道了,你把陛下和殿下的手书留下,你走吧,我同意了。”
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刘尚书:……
孔祭酒按住酒坛道:“你走吧。”
还想继续和他喝酒聊一聊的刘尚书努力了两次,发现都继续不了话题,只能惋惜的起身告辞,将皇帝和太子的手书给他留下了。
孔祭酒等他一走便冷哼一声,“老狐狸。”
老狐狸刘尚书回到家里,刘老夫人正一边难过一边盯着人收拾东西呢,他看到堆了两辆车的东西,且还有再增加的趋势,连忙拦住她道:“你收一些就行了,这也准备得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