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遇到过硬茬子。
勾搭不成,当街被人暴揍,也有在客栈里行事时,被少年打得鼻青连肿。
有几次,毛元枚不但挨揍,还惊动了官府,官府的人来了,见是毛家的人,便让他赔钱了事。
即使那些拿着字画离开,吃了哑巴亏的少年,也有在事后反悔,找到毛家索要钱财的。
尽管毛家一再掩饰,可是毛元枚的这些丑事,在京城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御史参过几次,都不了了之,没办法,尽管毛元玖对这个堂兄不闻不问,但是你若真把毛元枚踩到脚底下,那便是得罪了毛家,连带着也得罪了杨家。
于是,尽管翰林院里的人全都看不起毛元枚,可是他仍然能在翰林院里风平浪静混了十几年,隔三差五就在喜欢的美少年面前卖弄他这位翰林学士的才情。
至于小皇帝为何对毛元枚刮目相看,李思南没说,但是据小栗子察言观色,李思南再说起这件事时,言辞闪烁,眼神极为猥、琐。
萧韧是武将,又正年少,他没有池先生那般难以启齿。
沈彤既然想知道,他又查出来了,那就告诉她呗。
“那些少年是傻吗?这样都能骗到?”沈彤惊讶,这也太好骗了吧。
“或是读书读傻了,或是出身不高没有见识,遇到一位翰林学士,就以为自己终于攀上了进入那个圈子的天梯,却不知这世上本就没有捷径。”萧韧不屑地说道。
沈彤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读书太少了,至今还是无法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
也不知道坊间有没有关于这个的书。
总之,沈彤一向都有自知之明,但凡她不明白不懂想不透的事,她都会归咎到自己读书太少,事后,她便会找书来读,她相信,虽然她在读书上没有天赋,但是她一直读下去,总比没有读书要强得多吧。
快到晌午时,一行便到了慈安庄。
沈彤和萧韧都没有让人提前来报信,因此,宜宁郡主并不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宜宁郡主正在看孩子们织席。
慈安庄里有个帮佣的婆子家里以织席为生,恰好孩子们的屋子里要换新席子,宜宁郡主就让那婆子教孩子们织席。
五六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围坐在树荫下,有说有笑,一边织席一边背颂先生教的功课。
宜宁郡主轻摇小扇,也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
沈彤走过来时,丫鬟看到了她,正要开口,沈彤冲着她们做个噤声的动作。
丫鬟们素知沈彤和宜宁郡主是手帕交,便抿着嘴偷笑,不再出声。
沈彤蹑手蹑脚走到宜宁郡主背后,蒙住她的眼睛。
宜宁郡主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脑子一转,笑着说道:“彤彤,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