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谨记。”
书房里灯火跳动,烈烈如少女眼中的星光。
......
三县五镇城门森严,飞鱼卫要抓乱党,至于是什么乱党,百姓们不知道,百姓们也不敢问。
月光如水,几骑踏月而行。白日里他们不敢穿城越县,只能在晚上绕道山野。
“阿治,你行吗?要不要来和我共骑?”虾头的声音里没有关切,只有愉快地打趣。
“滚犊子,你当我是芳菲小丫头啊,别说这条腿还能行,我就是一条腿也能骑马。”阿治骂道。
被提到的小丫头不高兴了,她坐在虾头身后,忿忿地说:“我才不想和你们坐在一起呢,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小马,我就和我家小姐一起骑马了。”
所以啊,不是她非要和虾头骑一匹马不可,是因为没有能供小姐骑的马,谁要和他们在一起,她是小姐的人。
许安哈哈大笑,对坐在他身后的沈彤道:“回头一定要给沈姑娘寻一匹鞑子马。”
“为什么要是鞑子马?”芳菲不解,许安声音不大,马蹄声声,也难为这小丫头能够听到了。
“因为鞑子马矮小粗壮,脚程却是极好的,但是走山路却比不上我们大齐的马。”沈彤说道。
芳菲不懂,她也不用去懂,只要跟着小姐,是骑马是走路还是坐船,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沈姑娘也懂马?”许安问道。
“略知一二。”沈彤答道。
深秋时节,寒气逼人,一群夜鸟被惊得飞起,在夜色里留下一片啼鸣。
当第一道晨光透过树梢照到每个人身上时,他们已经出了金河府的地界。
几人下马,摘下水壶,拿出干粮,在林子里休息。
芳菲照例去查看阿治的伤口,这是小姐教给她的,小姐说行路之人都要学会治伤疗伤,不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大夫的。
芳菲问:“什么是行路之人?”
沈彤道:“找不到家的人就是行路之人,因为我们要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找到家为止。”
芳菲笑得眉眼弯弯:“那我不算,小姐就是我的家,小姐在哪儿,我家就在哪儿。”
沈彤笑了,摸摸芳菲的小卷毛,这孩子真好,心思简单,就像当年刚进死士营时的她。
那时,她也是把辛五当成自己的家了吧,辛五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辛五说的都是对的,因为她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
那边许安正在对虾头说:“你出去打听打听,这边有没有像金河府那样在抓乱党,如果是抓乱党,究竟是什么乱党?”
快晌午的时候,虾头回来了:“这边没有抓人,我找到一个刚刚从金河府回来的货郎,他说金河府要抓的是焦世通的同党,焦世通在金河府杀了飞鱼卫,是反贼,是乱党。”
虾头咕咚咚喝了几口水,又道:“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皇上大婚的日子改了,改在明年开春了,当官的都要往京城送贺礼。”
皇上大婚的日子是钦天监一早定下的,按理说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为什么忽然提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