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里有一张黄纸,黄纸上面写着:人在,勿念。”
站在李冠中面前的是个年轻后生,口齿伶俐地汇报着五柳街的事。
“神算子就住在五柳街上,那里是个大杂院,院子里住了八户人家。一家姓吴,男人是宝聚楼的伙计,妻子擅厨艺,给国子监附近的枣树街上两户人家帮厨,一家是国子监的监生,姓易,江南人低,未带家眷进京,吴妻给他家煮晚饭,每月八钱银子的工钱,另一家姓朱,也是江南人氏,是兵部的员外郎,上个月其妻女送出京城,回了江南,身边只留朱大人的乳娘,这乳娘年逾古稀,丈夫儿女都已过世,朱大人把她接来养老,吴妻每天中午到他家煮中饭,就是煮给这位乳娘吃的,月钱也是每月八钱。”
“大杂院里的另一户姓代,却是一对兄弟,代大二十出头,代二十六七岁,兄弟二人靠做砖瓦匠维生,平日里就是在五柳街旁边的车马市揽活。砌墙头,刷房子,盘炉子,大活小活全都接。”
“还有一户姓羊的,哥哥带着妹妹,哥哥二十六七,妹妹十七八岁,他们是练家子,平日在天桥打把式卖艺。”
“另有一户姓冯的,却是姐姐带着弟弟,姐姐双十年华,弟弟十七八岁,他们也是卖艺的,只不过不是打把式的,姐弟二人都是唱曲儿的,弟弟还会拉胡琴,平日里常在酒楼茶肆里找营生。”
“姓王的一家,是对夫妻带着两个小叔子,夫妻二十出头,两个小叔子十八、九岁,他们是卖鱼的,只不过不用在鱼市上辛苦,而是直接送到大户人家,京城里很多大户人家都是他们家的主顾,说不定侯府也买过他家的鱼。”
“姓刘的一家子,同样是对小夫妻,只不过带的不是小叔子,而是小舅子,他们也是做的大户人家生意,但却不是卖鱼的,而是卖菜的,帮着丰台一家做菜窖生意的给京城里送菜。您也知道,丰台的菜窖里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菜蔬,像现在大冷天里,小黄瓜、水萝卜、小菠菜,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若是宴请的菜式里没有这些,就像小门小户没有鸡鸭鱼肉一样,会让人笑话,这姓刘的一家子,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他们不种菜,只管送菜,要知道那些丰台的菜户,没有几家能把菜送进大户人家的。”
那座大杂院里,总共八户人家,除了神算子以外,其他几家也和这几家的情况差不多。
要么是摆摊卖艺的,要么就是经常出入大户人家做生意的。
探子一边说,旁边的书办手上不停,待到探子说完,书办也洋洋洒洒写下几页字。
李冠中接过来,仔细再看,嘴边不由牵出一抹冷笑。
这八户人家,无一例外,住的都是年轻人,最老的也就是神算子了,三十出头的样子。
且,这八户人家,不但没有老人,也没有拖儿带女。
李冠中有些得意,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咔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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