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侯进了门立即向徐太夫人行礼:“母亲,儿子回来了,这些日子让母亲担忧,是儿子的过错。”
安义侯身上甲胄未除,就这样跪在地上,让徐太夫人沉不下脸来:“去吧,将衣服换下来,再与我说话。”
“儿子不敢,”安义侯低头道,“儿子擅作主张许诺了宋家婚事,来向母亲请罪。”
提起这档子事,徐太夫人就冷声道:“你还知道有错,欢儿是我心头肉你不是不知晓,为何要这样做?
我不管你之前答应了什么,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尽早与宋家推了吧!”
安义侯没有抬头:“母亲,这门亲事推不得。”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杨妈妈。
杨妈妈会意立即带着人退了下去。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安义侯向前走几步,到了徐太夫人身边,然后再次郑重地跪下来:“母亲,这门亲事早在十四年前就定下了,我们退不得。”
徐太夫人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失声道:“你说什么?”
安义侯抿了抿嘴唇:“母亲可还记得当年欢儿已经与人换过了庚帖,那时候……欢儿就已经有了婚约,儿子这样做也只是兑现诺言。”
屋子里片刻安静,徐太夫人睁大了眼睛盯着安义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胡说,”徐太夫人因为惊诧整个人微微颤抖,“你莫要骗我,我还没有老糊涂到这般地步,当时与欢儿换庚帖的是……他早就没了,你现在想要张冠李戴,蒙混过关……你这个不肖子……”
徐太夫人说着拿起拐杖打在了安义侯肩膀上。
安义侯没有动,也没有做声,任由徐太夫人打下去。
见到这样的情形,徐太夫人的手更加颤抖,眉宇中惊诧的神情愈发浓重,打了十几下,徐太夫人已经气喘吁吁,再也下不了手,想要站起身来,不禁脚下一软一个踉跄。
安义侯忙上前搀扶:“母亲,您消消气,不要因此急坏了身子。”
徐太夫人想要将儿子甩脱,奈何安义侯力气大,硬是将她重新扶坐在椅子上。
“母亲,儿子不敢欺骗您,这件事是真的,欢儿也知晓,我没让欢儿说,就是要自己向母亲禀告。”
徐太夫人深深地喘一口气,想起清欢和她说过,关于宋成暄还有些事,要等到长兴回来再向她禀告。
所以宋成暄根本不是宋家的长孙,而是……魏王世子爷。
徐太夫人仍旧不能相信,朝廷当年到处抓捕魏王府的人,怎么可能漏下一个世子,可这样事关重大的事,长兴不会乱说,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拐杖:“你们如何知晓的?”
安义侯道:“是欢儿与成暄一起查案时发现了蛛丝马迹,儿子……也感觉到成暄有些像故人之子。”
“你们不会被人骗了?”徐太夫人道,“有人想要冒充,你们随随便便就相信。”
“不会,”安义侯斩钉截铁,“母亲也见过世子爷……您多见几面,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