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伸手阻止:“我不是要做戏给世人看,也并非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帝,所以没必要大费周章为自己遮掩。
多年征战我已经坏了身体,若能活五年,我愿登基。”
屋子里顿时气氛沉重,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魏王带伤征战,可毕竟魏王年纪轻轻,也许休养一阵子就能好转,谁也不愿意向生死上去思量。
宋成暄轻描淡写道:“我能做的只是辅佐新帝,铲除所有简王党,他日身死也不会为大周带来动乱。
大周经过此乱元气大伤,希望诸位推举贤能,日后大周朝是否还能延续,在此一举,若是还心中藏私,为自己谋算,将来必有他人主掌天下。”
说完这些,宋成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诸位叔伯、长辈回去仔细想想,改日我们再议此事,不过……越快越好,恐怕月余就会有简王的消息,到那时我会再度带兵出征。”
宋成暄从屋子里出来,永夜已经备好了马,两个人翻身上马,在众人注视下一路出了京城。
消息送到薛沉面前。
宋成暄进京之后,朝廷官员都聚集起来,大周上下有许多事等着魏王处置,却没想到魏王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焦急的众人,薛沉摇了摇头:“明日王爷必定回来,征战了这么多年,你们总该让他歇一歇,喘口气。
是人都需要休息,这些年你们将他当成利器来用,却不知即便金铁也不是无坚不摧。”
薛沉眼睛微微发红,说完这些转身而去。
……
宋成暄一路来到那处安静的院落。
众人都知晓,这曾是那位余娘子的养伤之地,余娘子的身份神秘,有人说她是李煦夫人,有人说她不过就是魏王在外结识的女子,曾与魏王一起出征,不幸病死在路途之中,魏王心中悲恸因此伤了嗓子。
余娘子走了之后,这院子依旧有人打理,一切摆设都照原样放好,余娘子住过的屋子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魏王每年都会来到这里,站在余娘子的院子里,静静地待上一整日,奇怪的是魏王从来不曾走进屋子中。
这次依然如此,宋成暄踏入院子,静静地在屋前负手而立。
永夜将所有人遣下去,自己也战在角落里。
可今年注定不得安生。
刚静下来半个时辰,就有门房来禀告:“于大人来了。”
这位于大人是诚孝皇后的哥哥,于学士的长子,将要接任礼部尚书。
宋成暄不愿打扰这院子的宁静,转身道:“让于大人去书房吧!”
于大人一路追着宋成暄前来,走到书房时依旧气喘吁吁,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浸透了,可他顾不得别的,立即上前行礼道:“魏王为何不肯登基?我……”
宋成暄道:“筹备新帝登基,很快又要主持丧仪,来来回回这样折腾,我都替你发愁。”
于大人倔强地道:“卑职不愁,只要魏王爷将此事交给卑职,卑职必定办的妥当,您也不用怕花费太多银钱,大周已经如此,魏王为大周征战,这些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