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哲上前道:“我照顾父亲,大哥只管陪着贵客。”
莫族长点点头:“就这样吧,不要怠慢了宋大人。”
父子两个就要前行。
“我也跟着族长去说说话。”
徐清欢注意到这边的情形,立即站起身走上前。
宋大奶奶显然是为了那些叛军余孽,昨日他得到消息,樊副将离开了族中,莫脱谨慎地向四周看看:“若不然我多派些人手跟着。”
“不用,”莫族长平静而从容,“我们要沉得住气,以免打草惊蛇。”
……
莫哲和莫征将莫族长搀扶靠在椅子上。
“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了。”莫族长微微笑着,虽然他年事已高,一双眼睛却依旧神采奕奕。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来算,莫族长虽然身子虚弱,却还是支撑了几年,直到后来到处动荡不安,李煦在北方起事,有人暗算了莫族长。
前世她嫁给李煦之后也曾来海西,那时候的莫族长身体似是比现在要好一些,至少不用旁人搀扶就能骑马、走路。
两世相比较,这差别是因何而起?
“族长,”徐清欢道,“我身边有一位先生擅长诊脉,不如让那位先生给你仔细瞧一瞧。”
“不用了,”莫族长笑着道,“前两日受了些风寒,如今已经大好,至于其他病症不看也罢,都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我早就不在意。”
既然族长这样说,徐清欢也不好再相劝。
莫族长喝了一口茶:“朝廷不准安义侯爷前来北方,是防备侯爷手握军权,假以时日对朝廷不利,不但如此,宫中还握着当年侯爷与我立下的军状,只要海西部族背离朝廷,朝廷就会拿下安义侯府。
先皇对当年侯爷维护奴儿干各族一直耿耿于怀,这样约束一个武将,好像除了大周朝廷一块心病,其实得不偿失,白白浪费了北方当时大好的情势。
这几年各族又开始分崩离析,卫所人手短缺,不知什么时候奴儿干才真正算是大周的子民。”
徐清欢看着老族长脸上深刻的皱纹,父亲常常在书房里沉思,脸上也是这样忧虑而不甘的神情。
还好现在又有了转机。
莫族长看到那位宋都督之后,心中忽然有了些希望,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却因年少就跟着长辈征战沙场,颇懂得识人。
那位宋都督不简单,看宋都督身边的护卫就知道,那些护卫目不斜视,静静地立在一旁,周围的一切却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海西这次或许真的就有了出路。
“族长,”徐清欢道,“我有件事不明,想要问问您。”
莫族长点点头,吩咐莫哲、莫征等人退下。
徐清欢道:“莫征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脱和莫征父子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解不开的嫌隙。”
没等莫族长开口说话。
徐清欢接着道:“您不想让我带来的先生为您诊脉,是不是在隐瞒中毒之事?这桩事是否与莫征有关。”
莫族长登时愣在那里,这些事宋大奶奶是从何得知的?
“有些事是遮掩不过去的,”徐清欢看向莫族长桌子上的药碗,“您不说,我也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