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话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向她侵袭而来,很快她的气息紊乱,在他的怀中气喘吁吁。
好半天他才放过她,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那双眸子,他的眼睛中闪动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不会发生的,”宋成暄抚平她的发鬓,“我不会将你丢下,让你独自面对李煦或是朝廷兵马,我会保护你和徐家人,只要我活着……”
徐清欢的手轻轻压住宋成暄的嘴唇:“你活着,你必须好好活着。”她主动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脊背,然后抬起了头贴在他的脸颊上。
一切发生的无声无息,漫长而又缓慢似的,她安静地与他缠绵,不知过了多久才疲惫地沉沉睡去。
宋成暄低头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徐清欢。
她面容红润,眉眼舒展,睡得十分安然,他再次低下头W在她的脸颊上,然后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
天还没有完全亮。
张真人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驿馆,他带着人在周围寻找线索,不管是府衙还是寻常百姓都不曾见过那斥候。
难道是他们推测错了,那人平日里就没有在附近走动。
张真人抬起头看了看天,他这时候不好去打扰公子,等公子起身之后再去禀告,他也能趁机歇一歇脚。
看看自己一双破鞋,他就心生哀怨,公子的鞋不好看,鞋面上的云纹绣的一团糟,不过鞋子只要好穿、保暖就好,寻常时候谁会盯着它瞧,只有没鞋穿的人,才知道其中冷暖。
既然没人疼就得自己疼自己,这样想着张真人的脚步就更加沉重,恨不得立即进门倒在床上睡死过去,梦中与小师妹相会。
张真人正想着,忽然发现驿站的一间房亮着灯光,那是驿丞专门为公子收拾出来处置公务用的。
张真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门开着,一个人影站在屋子里。
猝不及防地张真人与他四目相对,那幽暗如寒霜般的目光,顿时让张真人僵在那里。
公子。
这是怎么了?
“公……公子……”张真人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出什么事了吗?”驿站中一片安宁,东南有军师在,他着实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事,能让公子一脸杀气。
宋成暄淡淡地道:“送封信去东南,让军师派人前来,我要去奴儿干。”
公子回京之后就该前往常州,为何要去奴儿干,张真人心中虽有疑惑,却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插嘴。
宋成暄接着道:“送公文去兵部,请洪大人帮忙送一份奏折给朝廷,就说金州水师一直奏疏兵部缺少军备,命我去金州卫所查看水师的情形。”
张真人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公子的话一定还没有说完,空气中那抹凉意不但没有散去,而且愈发冷冽似的。
宋成暄声音低沉:“让人盯着李煦和庾家,他在北疆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告知我,若有谁漏出破绽……”
张真人正色听着。
“动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