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道:“这几日赶路不免劳累,一会儿让廖先生给你熬些药来。”
“我没事。”其实她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有宋成暄安排,她只不过是配合他锦上添花。
而且这条路她熟悉,面对北疆突然刮起的风沙,她也有应付的法子,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粗布,围在车厢窗口,能将风沙牢牢地遮挡住。
只是她做的事有时候不容易去解释,不知宋成暄是否有所察觉。
就像她安排人去凤阳,是因为前世知道简王做了宗正寺卿之后,提议皇帝将部分宗室搬迁到凤阳。
简王这样大费周章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她猜测简王在凤阳布置了人手。
如果不是前世曾有过这些经历,她的推测就少了些依据。
再比如她让哥哥去找青娥。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瞒着宋成暄,却也没有向他解释其中的缘由,她不想将前世种种说与旁人听。
前世那些过往对她不过就是警示和线索,没有其他用处。
徐清欢正想着,腰间一紧,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宋成暄怀中。
“不要思虑太多,”宋成暄道,“会伤精神。”
若是个不善于思量的莽夫,或许会对她的异样视而不见,偏偏宋成暄是谨慎缜密的人,也没有向她问起这些。
宋成暄不去深究,那是对她完全的信任。
徐清欢伸手侧身拢住了他的肩膀。
她双眸如水,一张芙蓉面轻荡着几分笑容。
他们还有要事说,虽然暖玉在怀,他也不会因此而失神,如此没有定力,会被人笑话。
“大爷,你说呢?”
宋成暄细长眼角微眯,目光沉着,她之前说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听到。
宋成暄身姿笔挺,面不改色,眉稍上仿若结了曾冰雪,幸好早已经洞悉一切,轻易就能能对上她的话茬:“你是怀疑李大太太。”
徐清欢点点头,方才她感觉宋成暄有些心不在焉,不免开口提醒,现在看来不过是错觉。
“李大太太的确比李长琰更加可疑,”徐清欢接着道,“高见松的书信也许真的是写给李大太太的,之前京中孔二奶奶出事,李大太太也在孔家,开始朝廷以为孔家管事妈妈是被韩参将指使去杀孔二奶奶,后来夫君抓了韩参将,知道并非韩参将所为,那么是谁向孔二奶奶下了手?”
宋成暄道:“李大太太身边的管事也不一般,还有那忠心耿耿的丁郎中,一个妇人串通外人欺骗夫君多年,没有几分本事做不到这些,李长琰不过就是粗鄙之人,简王和高见松不会重用他。”
宋侯到底是聪明至极,她是经历过前世的人,对李大太太有些了解,才会心生怀疑,一般的男子都不会怀疑一个弱质女流。
宋成暄目光微盛:“而且,从这件事上看,李煦的身份也很可疑……”
徐清欢颔首。
“李煦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李大太太在李家种种让我想起了一桩事,”宋成暄紧紧搂住徐清欢的纤腰,“前朝皇族败去鞑靼之后,与鞑靼各部通婚,想要多绵延子嗣,以此保证前朝血脉不断。”
徐清欢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些,顿时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