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死之前,李煦看起来形势大好,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入京除奸,但当时宋成暄的实力原非表面上的那般,两个人争夺起来,鹿死谁手……还真是尚未可知。
她微微失神之间,只觉得身上一轻,被轻飘飘地抱起来,等她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软塌之上。
徐清欢抬起头看过去,宋成暄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过了好半天,外面传来徐青安的声音。
“宋……宋大人呢?走了?看来是怕了小爷,小爷说了要休息休息再与他重新比过。”
“哎呦,你们做什么?搀扶人都不会,就不能走慢些啊。”
徐清欢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她展开手心一看,那玉佩安静地躺在她手心中,就是一块墨玉,上面什么都没有雕刻,看起来朴实无华,宋老太太不会随随便便送一块玉给宋成暄,她总觉得这玉佩另有深意。
这样的东西,不能随便放在那里。
徐清欢吩咐凤雏:“拿针线笸箩来。”
凤雏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向内院走去。
“这是怎么了?”孟凌云见状立即上前询问。
“大小姐要做针线。”
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大小姐一整日都不会挪地儿,有时候还要废寝忘食,问题是最终的结果一般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官衙中一阵忙碌,李煦天刚亮就坐在书案旁,一直到天黑头也没抬起来过。
“李大人,差不多就行了,”常悦上前道,“何必如此拼命,这些事晚做出来几日又能如何?你我还能多在东南住些时候,享受享受这里的美景。”
“常大人不想早些回去受赏吗?”李煦淡淡地问过去。
常悦一双眼睛仿佛立即被点燃了,其中满是热切的神情,想,他怎么能不想。
“那就接着做吧!”常悦揉了揉肩膀和手腕,重新坐下来提起了毛笔。
这一整日李煦都很忙,忙起来什么事都会被抛诸脑后。
“你说说,这府衙里的人都四处打听宋大人,宋大人如今可是光鲜无比啊,我们两个却如此……”
“常大人,您话太多了。”
李煦这两日的情绪仿佛极容易波动。
常悦本要动怒,不过想一想,就又放下了,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世上最让人忘不了的,除了父母之仇,就该是夺妻之恨了吧。
天黑下来,李煦才从官衙中回到住处。
一路上迎着风,他脑海中一片空,仿佛所有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九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一个小厮迎了上来。
李煦微微一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小姐要去安庆府,知道九爷在常州,特意过来看看,我们今天午时就进了城,大小姐听说九爷还在官衙里忙碌,就没有让人去知会,一直在这里等着。”
李煦听着小厮的声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若是平日里他定然早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只是方才……他一时失神竟然没有察觉。
李煦快步向马车方向走去。
“九弟,”李大小姐让人搀扶着下了车,看到李煦就是一怔,“看来这段日子太过忙碌,九弟看着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