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隆头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敢违抗契将军的军令,他肠子都悔青了,不该存侥幸意,动小心机,使小手段,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里外不是人。没奈何,他只得挺身而出,血气如火如荼,长鞭一摆回复如初,鞭影消失无迹,挥出一道玄之又玄的弧线,绕过辟水魔犀庞大的身躯,鞭梢钻出一根硬刺,袭向对方后脑。
那辟水魔犀为凶星煞气侵扰,神志不清,只顾一个劲往前冲去,鞭梢重重击在后脑,硬刺戳/入数寸,为脑壳所阻,竟不得破颅而入。颅骨乃最硬之处,华隆头一击失算,未能得手,反激起对方胸中戾气,那辟水魔犀嗬嗬大吼,抡起石棒迎头砸下,劲风四起,势不可挡。
石棒虽沉,打不到人亦是徒劳,华隆头将腰一扭远远避开,不敢捋起锋芒,辟水魔犀一棒砸空,重重落在土石之上,“咚”一声巨响,犹如地渊深处响起的战鼓,震波笼罩方圆百丈,冲天而起,华隆头猝不及防,身不由己飞到空中,颠来倒去稳不住身形。事发仓促,始料未及,华隆头百忙之中挥出长鞭,缠住对方胳膊,狠命一拽,借力化解震波,远远望去似一只高飞的鹞子。
辟水魔犀将胳膊一甩,华隆头又成了断线鹞子,从高空一头栽落,好在他早有防范,腰板一挺稳稳着地,将鞭柄一撒,绕着辟水魔犀横七竖八旋了十余圈,将他缠成一只大粽子。辟水魔犀大吼一声,双臂奋力一挣,长鞭寸寸断裂,华隆头趁机揉身逼近,高高跃起,起一拳砸向他眼珠,奋不顾身攻其要害。辟水魔犀眼都不眨,略略偏过头,独角荡在他手臂上,华隆头臂骨断折,远远摔将出去,起左手一拍一揉,血气蒸腾,受创处转瞬愈合如初。
仓谷糜摇摇头,唉声叹气,辟水魔犀身如金刚,力大无穷,将华隆头克得死死,毫无可趁之机。丢人也丢过了,苦头也吃过了,他代为求情道:“契将军,那辟水魔犀着实凶悍,吾等恐怕不是对手,再斗下去,难免有失……”
契染“嗯”了一声,只顾仰头望着苍穹中那颗闪动的血星,忽道:“老仓,白日星现,不是好兆头啊!”
仓谷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觉眼眸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颗心咚咚乱跳,骨节作响,没有来腾起一股杀意。他急忙挪开视线,脸上横肉抖个不停,定了定心神,骇然道:“古怪!契将军,那是颗什么星?”
“不知道啊,破天荒第一遭出现,我记得之前深渊的天空,从来没有这么一颗凶星!难不成是有人把它带进来的?”
仓谷糜下意识思索起来,他的长处是忠心,而非机敏,脑子磕磕碰碰转了没几圈,忽听得华隆头哇哇乱叫,“来人哪!老仓,来帮一把!将军大人,末将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咦,华隆头叫得如此惨烈,却是为何?仓谷糜放眼望去,只见辟水魔犀撵着他不放,左一棒右一棒虎虎生风,四下里树折石滚尘土飞扬,华隆头仗着身法灵便,东躲西藏,伺机绕到他身后挥上几拳,魔犀皮糙肉厚,哪里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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