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戈望着魏十七,看他如何处置。
魏十七的反应迅速而激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他双足一沉,在青石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足印,下一刻,身形已出现在邓燮之后,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他后颈,将他拎了起来,真元吐出,震得他手足酸软,像一条软皮蛇,全无还手之力。
兔起鹘落,一招制胜,众人刷地闪开,后颈一阵阵发麻。若是他手持利剑,一剑砍下,邓燮的头颅还会留在头颈上吗?
魏十七手臂一振,将邓燮高高举起,作势重重砸下,季鸿儒迫于无奈,只得衣袖一展,叫道:“手下留情!”一柄青光莹莹的袖中剑已顺势刺出。
邓燮终归是平渊派的弟子,当着众人的面,季鸿儒必须先保下他,哪怕事后向褚戈解说,也不能袖手旁观。
此举正中魏十七下怀,邓燮不是他立威的对象,季鸿儒才是!他不退反进,弹出一柄蓝幽幽的飞剑,双剑交击密如羯鼓,于尺许之地腾挪刺削,季鸿儒脸色微变,一退再退。蓦地一声剑鸣,衣袖化作无数碎布,漫天飞舞,季鸿儒光着一条瘦骨嶙嶙的胳膊,捏定剑诀,袖中剑与藏雪剑死死抵在一处,僵持不下。
仙都藏雪剑,竟然有如斯威力,邓元通唏嘘不已。
“好!好!”季鸿儒脸上肌肉抽搐,怒火攻心,厉声道,“你从哪里学来这洗炼本命飞剑的秘法?是不是从我那戚师弟手中得来的?”他与戚都私交甚笃,常在一起演练飞剑,对本命飞剑再熟悉不过了,但话刚出口,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师弟陨落在鬼门渊才过了多久,这短短月许光阴,怎么说也不够他炼成本命飞剑呀!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瞅着魏十七的眼光已有些异样。
“真是的,这下子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魏十七将邓燮甩到一旁,从剑囊抽出铁棒,心念微动,藏雪剑倏地化作剑丸,绕过袖中剑,直扑向季鸿儒脑后,一股肃杀之气纵横决荡,显然是动了杀心。
季鸿儒懊悔不已,方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已置对方于不义,邓燮叫一声“不公平”,对事不对人,有过亦无妨,但他身为一派掌门,指责魏十七暗害戚都,盗取洗炼飞剑的秘法,却是触犯了大忌。
剑丸来去如电,季鸿儒收回袖中剑,只守不攻,将门户封得密不透风,暗示自己理屈,希望褚戈及时插手叫停,
然而褚戈始终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