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正在生火,人坐在下风口,被烟熏得连连咳嗽。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师兄回来了,满心欢喜地跳将起来,正要迎上去,却见他身上衣衫破损,洒满了斑斑血迹,顿时脸色大变,急道:“师兄,你受伤了?”
魏十七低头看看身上,蛮不在乎地说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遇到一头锦文鼠,吓,你一定想不到,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凶悍得紧,好不容易才把它干掉。”
他蹲在泉眼边洗了把脸,豪迈地灌几口水解渴,行动灵便,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秦贞松了口气,伸手到怀里掏手帕,却掏了个空,她记起手帕已经送给宋骥擦拭血污了,犹豫片刻,从衣襟撕下一条,蘸了泉水,帮师兄
擦拭背上的伤口,动作轻巧而温柔。
“不用这么麻烦。”
“没事。”
“那我自己来吧。”
魏十七从师妹手里接过布条,胡乱擦去一些干结的血污,道:“师妹,你在弄什么?烟熏火燎的,把脸都熏黑了。”
“我想做几个饼吃,又不会做。”秦贞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舀了泉水洗脸,拭去烟灰,小脸清清爽爽,双颊微红。
“这简单,我教你。”魏十七把山下带来的面粉和些水,在苦汲泉边的白石上揉成一团,拍成饼状,又拾了些枯枝,堆在火上烧成灰,面饼埋在灰堆里,用余热焖熟。
秦贞看着他忙活,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两天蛮奇怪的,总是有一头青色的大狗,叼了山鸡野兔之类的野味送过来,放下就走。”
魏十七也不说破,道:“狗是通灵性的,它看你一个人可怜。你吃了吗?”
“吃了,就是烤焦了,肉有点苦。”
……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秦贞心中平安喜乐,只盼着时间停在这一刻。
灰堆渐渐冷下来,魏十七取出面饼,拍去表面的浮灰,撕成几块递给师妹。秦贞嗅着淡淡的面香,咬上一小口,很有嚼劲。她想:“师兄怎么能只吃肉,不吃米面和菜蔬呢?”
天高云淡,山风拂面,小师妹近在咫尺,魏十七望着泉水汩汩流下山去,一时间俗虑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