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杨易记忆犹新,他不会唱曲,一字字一句句吟来,余音铿锵。魏十七触动心事,耳畔忽然响起琵琶弦动,少女曼声唱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间明月独窥人,攲枕钗横云鬓乱。三更庭院悄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令人心驰神摇,不能自已。
不知是不是错觉,徘徊于左近的那一缕庞大意识,似乎有所触动,心绪如水纹荡漾,四处弥漫,渐渐笼罩整座残锷山。
杨易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吟罢曲词,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羊捷摇头晃脑打着节拍,赞不绝口,一曲唱????????????????罢,翘起大拇指道:“芊芊不愧是河北三镇首屈一指的红人,色艺双绝,怎么样,合不合摧哥的心意?”
羊摧喝了一杯美酒,提起筷子去夹雪驼肉,随口道:“声音很好听,唱得文绉绉,听不懂!”
羊捷哑然失笑,捅捅羊摧道:“哎,我是说,芊芊长得怎么样?”
美人计么?羊摧顿时来了精神,上下打量了几眼,称得上“色艺双绝”,容貌自然是上上之选,无可挑剔,身段稍嫌瘦弱了些,不过有胸有腰,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羊摧摸着下颌颔首道:“很不错嘛……”
羊捷神神秘秘地跟他咬耳朵:“这是特地为你挑的美人儿!良宵难得,切莫虚度……”
羊摧忽然笑了起来,道:“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摧哥,上次红袖楼的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还惦记着拳经?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要还在老家伙手里,我掘地三尺也要翻出来!”羊摧目光灼灼盯着那歌伎,口无遮拦。
“听说大伯常去梨香院的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你去哪里找找,也许就在什么地方……”
羊摧心中暗暗冷笑,胡乱点着头,摇摇晃晃站起身。“摧哥到哪里去?”
“撒尿!”羊摧粗俗地嘀咕了一句,顺手在那歌伎脸上摸了一把,凑到鼻下嗅了嗅,芊芊神情顿变,流露鄙夷之色。
听着他的脚步走下楼梯,渐去渐远,羊捷立刻变了一副脸色,恶狠狠盯着芊芊,低声威胁道:“记住赎你出来是做什么的!好好哄着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芊芊心中万分委屈,以往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得放下琵琶,低声答应。
羊摧服下“云丹砂”后耳聪目明,楼上楼????????????????下隔得远,羊捷声音又压得低,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借着几分酒劲,酣畅淋漓撒了一泡尿,羊摧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他无意吊着羊捷,把对方玩弄于股掌间,抛开四房羊氏父子的险恶用心不提,他确是个善解人意的玩伴,陪伴羊摧走过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如果没有“云丹砂”,没有百裂拳,他还能清醒过来吗?
路过庭院时,羊摧仰头望向夜空,时见疏星渡河汉,只恐流年暗中换,那歌伎唱得真好,羊捷摆明了“撒下香饵钓金鳌”,他有些心痒,犹豫着要不要陪她做足一场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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