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载,深渊格局发生翻天覆地之变,之前的种种布置尽数沦为明日黄花,契染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深渊之皇与深渊之王有天壤之别,他与转轮王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即便王上一意孤行,也不可能无视深渊的默契,将他扶到高位。郎祭钩带来的消息意味深长,西方之主跳离深渊,山涛入主深渊之底,一连少了两位四方之主,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苍穹之赤日,对应深渊之主宰,长夜分隔两个白昼,一个白昼十日并行于天,对应阴酆、幽都、地藏、阎罗、平等、转轮六王及草窠、山涛、樊隗、郎祭钩四方之主,一个白昼三日并行于天,对应昊天、伏岳、北冥三皇,樊隗离开深渊,十日隐去一日,三皇变四皇,九日又止剩其八,郎祭钩在暗示契染,改弦易张,顺势谋求南方之主。
为何是南方之主,而非西方之主,原因在于西方之主樊隗虽跳出深渊,本命血气未灭,唯有将其斩灭,夺其血气,方能得深渊认可,唤起隐没的那一轮赤日,姑且不论打破界壁何其艰难,即便追杀至三界之地,谁又有把握在天帝如来魔王注视下斩杀樊隗?反倒是山涛一旦入主深渊之底,势必将一点本命血气送归南方,留待有缘人,契染若能取得本命血气,便有机会跻身深渊主宰,升起一轮独属于自己的赤日。
郎祭钩的意思,正是转轮王的意思,世易时移,契染已经失去了一步登天的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谋求本命血气,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契染只须提前赶赴极南之地,守株待兔即可,唯一需要顾虑的,是如何暗中行事,瞒过有心人的耳目。
契染沉思良久,问道:“敢问大人,还有多长时间可供谋划?”
郎祭钩看了他一眼,“入主深渊之底非同小可,早则百年,多则千载。”
契染暗暗盘算了一回,心中顿时一宽,往紧里算,百年光阴也绰绰有余。
“路途遥远,未雨绸缪,宜早不宜迟。”
契染听他语气有异,眉梢轻轻一跳,似有些意外,郎祭钩顿了顿,又道:“这是转轮王特地关照的。”
宜早不宜迟,其中定有缘故,只是受托传话之人不知底细,契染略加思索,忽记起深渊之底三载修炼的机缘,若有所悟,转轮王关照他早日动身,当在某处另有安排,入深渊之底与赴极南之地,都须掩人耳目,干脆趁汤下面,一次性办妥。
郎祭钩并不知晓契染的来历,心中并不十分看好他,不过看在转轮王的面子上,多提点了一句,“是机会,也是考验,南方本命血气的归属,山涛自有打算,此去极南之地,除了要小心魏蒸、禾煎、顾汶阻挠外,另有强敌相争,不可不慎。”
契染颔首受教,心中拿定主意,邀韩十八同行,此子神通了得,有他鼎力相助,取南方本命血气,直如囊中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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