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锁攻,阳锁守,阴阳二锁合一,安德音根本无从抵御,阳锁从他脊背破体而出,游丝穿透经络,缚住原形,他浑身酸软,如被千万只蚂蚁咬噬,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耷拉着双翅,不上不下,任人宰割。
魏十七听九黎的言谈,颇有网开一面的意思,也不为已甚,制服了金睛大鹏鸟,便即收回阴锁,将其解放。安德音身不由己坠落在地,摔地鼻青脸肿,眼冒金星,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头都抬不起来。
阮静将阳锁收入体内,怔怔道:“我走神了。”
“没关系。”魏十七摸摸她的头,又收回手,有些尴尬,他总忍不住把阮静当成那个缠人的小萝莉。
阮静并不在意,低头细细寻思了一遍,道:“我知道了,再来试一遍!”
魏十七目视金睛大鹏鸟,问道:“安德音,你行不行?”
安德音声音颤抖,“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期期艾艾道:“不……不……不行了……”
“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快起来!”
安德音把头埋在翅膀下,感到深深的羞耻,他听懂了魏十七的调侃,但他确确实实硬不起来……
魏十七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拉着阮静走到角落里,将阴阳二锁的种种变化说与她听,阮静听得很仔细,方才的一番演练让她心中有了底,操纵阳锁配合阴锁并不困难,更为艰巨的挑战还在后面。
天禄对安德音嗤之以鼻,这一点点小苦头都受不起,亏他还好意思说“不行”。九黎关照了一声,她满心不乐意,掏掏摸摸,翻出一颗丹药,随手一丢,滚落在安德音面前。
安德音能察觉到对方的轻蔑,但他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山河元气锁钻入体内,游走于经络窍穴,比任何酷刑都难挨,他宁可被抽筋扒皮,至少还痛得爽利些。
九黎道:“吃了它,歇口气,再来一次。”
安德音无可奈何,只得挣起身,将丹药吞入腹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热流从喉咙口淌入腹中,热力散布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无一不舒坦。这不是什么糊弄人的便宜货,货真价实,居家必备,安德音觉得轻松了很多,从脏腑到骨节,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揉过,妥帖而和顺。
歇了一阵,九黎把安德音唤起,这一次,他拼了老命四处乱逃,然而魏十七与阮静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数息,便将金睛大鹏鸟擒下。
阮静资质过人,演练两次,足矣。九黎没有食言,让天禄将安德音带出内海,交于朴天卫安顿,择日送往接天岭,充当丁原麾下的一名小兵。
阴锁抽雄主,阳锁抽雌儿,要对付碧梧岛的妖凤,须得阳锁攻,阴锁守。九黎寻思良久,从镇妖塔下摄出一头锦纹毒鸩,着地一滚,化作一名妖娆的女子,身披彩衣,媚眼如丝,娇滴滴笑道:“呵,这么大阵势,奴家可消受不起……”
她将彩衣轻轻一振,如同蛇蜕皮一般,拎在手里,光着身子扭着腰肢娉娉婷婷走出数步,身影越来越淡,竟融化在虚空中。
锦纹毒鸩身居异相,继承了一丝三眼步云兽的血脉,能穿梭虚空,其诡异之处,犹在“七遁”之上。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