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即为真实,迦耶在过去沉眠,光阴长河悄然改变流向,第二波冲击被凭空抹去,未曾发生,天庭上下置身其间,茫然无知,自玉清宫主赵元始、兜率宫主李老君、光明宫主列御寇以降,只道深渊放弃入侵,三界暂时躲过一劫,暗自庆幸,彼辈深感时不我待,孜孜不倦参悟上境之法,期望抢先一步有所突破。
扭转光阴长河,拨动命运之轮,须付出无可估量的代价,这一次魏天帝让渡全部涅槃法则,因势利导推上一把,侥幸如愿,这样的机会不再有第二次。若非体察到冥冥中那一线稍纵即逝的天机,他断不会仓促行事。
光阴长河奔流不息,逝者如斯,过去一日日成为现在,现在一日日成为将来,三界之地,唯有魏天帝立于长河之外,全知全能,目睹着一切改变,心有所悟,星力法则又补全了一角。星力如潮,三界共鸣,法则再一次召唤他舍弃存世之躯,冲击如期而至,前所未有猛烈,好在天帝早有准备,定世之锚将他锚定于此身,此时,此地,安然渡过一劫。
越迫近上境尽头,本源的冲击就越凶险,大浪淘沙,能走到这一步的上境大能,百不存一,无关道行神通,每一次冲击都直指自我,无从回避,这是赤裸裸的侵夺与颠覆,失败意味着自我沦丧,最终能成就上尊大德,无一不是神通广大,心性坚忍的幸存者。
深渊始祖以涅槃之力护持意识,抵御血气法则的侵蚀同化,迦耶乃深渊意志显化入世,一脉相承,执掌血气法则,步深渊始祖后尘,顺理成章,然而魏天帝却并不看好他。上尊大德亦有纷争,深渊始祖被焚天之火打灭意识,未必与法则冲突无关,迦耶欲重施故技,即便侥幸走到那一步,也难逃灭顶之祸。
执拿弥罗镇神玺,得窥光阴长河,在有限的范围内施加外力,稍稍扭转运数,这是魏天帝所能做到的极限。正是这一点小小的改变,光阴长河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流淌,将天帝推往未知的方向。从深渊回归三界,魏十七每一步都踏在关键处,厚积薄发,才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走到了上境的尽头。山重水复疑无路,踏出最后一步,意味着舍弃过往种种,开始一段全新的历程,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深渊三界只是个小池塘,再不值得回顾。
时光流驰,不知其从何而来,亦不知其往何处去。这一日,魏天帝忽然心有所动,天庭三十六宫,又多一上境大能,气机勃发不可遏制,搅得诸殿动荡,灵机紊乱不堪。
三界之地非比深渊,在此之前,真正凭己身修持登临上境的止有二人,一为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一为他化自在天魔主波旬,姜夜乃傀儡之躯,受制于人,王京宫主曹木棉借“蚀鬼”执拿法则,俱落于下乘,不得更进一步。上境风光虽好,一步登天谈何容易,在魏天帝看来,天庭上下,不过玉清宫主赵元始、兜率宫主李老君、光明宫主列御寇三人,尚有一线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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