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忽觉肩背一沉,天地伟力加诸于身,隐隐有排斥之意,然而排斥并非洞天的意志,亦非有人暗中作祟,细细体察,藏兵洞如同一头濒死的猛兽,落入罗网,拼命挣扎,任谁靠近都会狠狠一脚踢开。洞天小界亦非长存不灭,一旦耗尽本源之力,坍塌湮灭在所难免,魏十七并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差,不迟不早,正好撞上藏兵洞行将崩塌,只恐有恶徒抽取本源之力,行那逆天之举。
藏兵洞中谁人有此等手段?不问可知,定是那西方之主樊隗!
视野所及一片荒芜,藏兵洞洞天死气弥漫,生机泯灭,血腥味如附骨之疽,一丝丝一缕缕沾染上身,排斥之力愈来愈重,行不多时便举步维艰,魏十七心念急转,毫不犹豫催动十恶星躯,颅顶、后颈、右臂腋下、脐上三分、左腿膝弯五处灵机池震荡不息,担山赶月,大步流星向前行去。
百里之遥转瞬即逝,魏十七颅顶腾起一道氤氲白气,凝而不散,直刺血色苍穹,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放眼望去,山川河流尽皆扫平,戈壁荒漠茫无涯际,远处一点血光时隐时现,天地随之颤抖,飞沙走石,煞气乱窜。魏十七不觉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不用抓一把风送到鼻下细嗅,便可察知煞气不同寻常,那是藏兵洞垂死挣扎,竭力守住本源之力,不为大敌所夺。
如不能及时制止樊隗,干脆一走了之,莫要趟这浑水。
魏十七沉吟数息,从“一芥洞天”内摄出青铜镇柱,将浑浑噩噩的七命妖兽放出,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抱什么奢望,不想“深渊之子”被煞气一冲,顿时清醒过来,眼珠骨碌碌一转,化作人形,圆鼓鼓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咬牙切齿道:“谁人如此丧心病狂,抽取洞天本源之力,催生镇柱?”
话音未落,远处血光猛地一涨,血腥味直冲鼻孔,浓稠了百十倍,天地伟力纵横决荡,如潮水般呼啸而至,体内血气紊乱不堪,左冲右突,如脱缰野马。“深渊之子”立足不稳,浑身肥肉乱抖,魏十七及时伸手在他肩头一搭,镇下血气暴动,以己身为桥梁,接引星力,对抗突如其来的冲击。
天地伟力横扫四野,来得快,去得也快,无移时工夫便风平浪静,“深渊之子”眼皮跳个不停,声音带上几分颤抖,马蜂蜇了一般暴跳如雷,喋喋咒骂道:“直娘贼,腌臢泼才,定是樊隗那破烂货,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魏十七听他口气,似乎另有隐情,手上加了几分力,命他一一道来。“深渊之子”抬起胡萝卜似的手指挠挠脑袋,长叹一声,择其要略,将镇柱的由来分说几句,原来对深渊意志而言,洞天小界就好比人身窍穴,毁一处少一处,问及窍穴尽闭又将如何,“深渊之子”打了个咯噔,语焉不详,总之大大不妥,难怪他如此失态。
略略说了几句,血光再度暴涨,第二波冲击悍然来袭,浩浩汤汤,势不可挡,“深渊之子”霍然色变,魏十七抢先一步将其收入镇柱,引动星力抵御天地伟力,只觉脚步虚浮,几欲破空飞去。他不禁暗暗心惊,血光涨落,层层叠加,单凭一己之力,如何与整个洞天相匹敌?他估摸着最多扛过三波冲击,便要被伟力抛出藏兵洞去,无功而返尚在其次,稍有不慎,只怕肉身承受不住重压,有崩溃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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