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男性……”张培培先是从外部体征开始检查,边检查边让助手记录,“大约35至45岁之间……
“死者身上有多处明显的割伤,大腿处还被割出了一个十字……
“死者颧骨塌陷,肋骨至少有四根断裂,左手的指骨碎裂,可能是遭遇重击所致……”
“哦……”听到张培培的汇报,那位负责人在外屋小声叨念道,“这个人……是被人虐待致死啊!”
“不!”谁知,赵玉却肯定地回答道,“他应该是遭遇了私刑,私刑逼供!如果真是虐待致死,要比这惨得多,比如砍手、剁脚,或是割鼻子,拔舌头,剜眼睛……那才叫虐待呢!”
“哦……这……”负责人吓得心惊肉跳,“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赵玉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人都有健全意识,如果私刑逼供的话,致人残疾就不合适了!
“拿我的眼睛为例,如果有人想要我说出什么而挖掉了我的眼睛,我很可能因为健全意识而产生求死之心,所以就更不可能老实招供了!
“我会想,反正眼睛都没了,死了算了!
“所以,但凡私刑逼供,都不以致人残疾为目的,只是让受刑者吃点儿苦头而已!你看……”赵玉指指里面的尸体,“在大腿上划个血十字,看上去吓人,但实际上并不致命!”
“哦……也就是说……”负责人琢磨道,“凶手想要从死者口中知道什么消息了?真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呢!赵组长,”这时,张培培从屋里说道,“你看一下,死者的手指没有指纹!”
“哦?”
赵玉意外,立刻来到近前观看,但见死者在手电照射下的手指上,的确没有指纹,都是平的。
“这些都是很早以前去掉的,并非凶手所为……”张培培说道,“我从鉴证实录里看到过这种情况,指纹应该是用某种腐蚀性的酸液洗掉,这是一种原始、简陋、粗暴的办法!
“后来当DNA 技术普及以后,这些人就等于白白受苦了!我们只需要一根头发,哪怕一点点皮屑,都能把他们的身份确认!”
“这么说……”赵玉问道,“这个人应该是个逃犯了?因为在警局留过案底,所以把自己的指纹抹除?”
“这个可不一定,只能说占很大的可能!”张培培说道,“也许,抹去指纹,只是为了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而不想留下证据呢?”
“不会吧……”听到此话,赵玉脑中不由得又冒出了那两个字来——“特工”?
难道……这里又是一名特工吗?
梁毅力是特工,死者也是特工?
他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石屋里真的出现了死人,就说明梁毅力并非危言耸听,也并纯粹为了干扰警方视线。
死人……是不是代表着什么?难道……是代表着白骨案的线索?
“赵组长,”张培培继续检查尸体,又对赵玉介绍道,“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大量纹身……
“除了纹身还有伤疤……这些伤疤……”她仔细地检查着说道,“有刀伤,烫伤,还有……好像是子弹留下的伤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