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竟然在今日发生火烛。当真是防不胜防!”阎圃早已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时正略有些自言自语地解释道。
但奇怪的是,话中流露出来的语气既不似为自己开脱,也不似如旁人般触目惊心,反而是一副本该如此的平静。
徐承猛然记起火势刚起时,城内四个角落皆同时被火龙吞噬。难道是同一时间好几处地方同时发生火烛?常识告诉自己绝无可能!而火势如此之猛烈,如此之彻底、迅速,若是事先未安放好火油等易燃之物也是不可能的。
外加上之前阎圃一反常态百般神秘地催促自己快些收拾东西,并且遣送家人去城外冶铁作坊,徐承更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人为纵火。阎圃必定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一,甚至还极有可能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和执行者。
而城内自火起之时到最后化作焦土自始至终都未传出求救声和哭声,仿佛里面空无一人,这更让徐承细思极恐。
徐承瞬间对阎圃升腾起极其复杂的感觉:一方面对其救自己于危难之间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又对其冷血无情以及对张修的百般跪舔心生厌恶。
此时半山腰和山脚下的人群大多已散去,除了守卫的鬼卒之外只剩下十几个祭酒模样的人同张修一道跪坐原地。
“先是少师君遇害,再是宕渠城又葬身火海!真是苍天无眼,要亡我天师道呐!”陶申突然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住口!”
阎圃连忙打断了陶申的话,随即道:“陶祭酒此言差矣!天师道有师君统领,必然更上一层楼!宕渠城毁于火灾虽属意外,不过烧了也就烧了。也好趁此断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念想,使其一心一意跟着师君攻伐汉中。”
阎圃说完将目光从陶申身上移向张修,而后者则微微颔首致意,显然对阎圃的回答很是满意。
“天师道的老弱妇孺尚在城中,汝何以下得了手?”陶申悲愤道。
“今日乃何等重要之日,师君早就三令五申。若是如此还不来,必不是我天师道内之人,留之何用?”阎圃振振有词道。
“你”陶申被气的七窍冒烟,布满皱纹的苍白老脸瞬间憋得通红,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阎圃,却愣是无言以对。
双方虽是剑拔弩张,却并未大打出手,而旁人亦如看戏般注视着这二人,整个场面反倒是异常的安静。
陶申虽然对阎圃等人的做法很是反感,但这事情毕竟做也做了,后悔也没用,而眼下主要是考虑到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的时候。
若是继续闹大且为寻常弟子乃至流民所知悉,恐怕天师道将就此失去人心土崩瓦解。故陶申最终也只能微微发泄心头不满便就此打住。
之前被阎圃紧拽得痛到麻木的右手突然间血脉贯通有了知觉,徐承这才感觉到手臂被一截硬物扎得有些难受,下意识地用力一甩才发现一物件从衣袖里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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