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当没得选择时便会对手中仅有的选项逐渐感到顺眼,连同原先隐藏着的优点也会被发现且不断被放大。
也多亏了张松那独特的外貌和气质,使得其在州牧府众官吏中绝对让人过目不忘。刘焉静下心细细斟酌之后,便逐渐记起此人博学多识且口才不凡,最终反倒觉得眼下其正是作为使者的不二人选。
“有子乔张松的字替孤分忧,定能马到功成!”刘焉抚掌颔首道,似乎已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所谓马到功成也只不过是一句宽慰的话,或者说只是发自内心的良好愿景。
饶是张松才能出众,这招安一事因牵扯到的利益面过于巨大,整个谈判过程并不顺利,中间更不缺乏相互要挟讨价还价的戏码。
不过在经过一系列唇枪舌剑之后,谈判最终还是有了结果,但那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像徐承这样一个小小祭酒自然感受不到各方势力的激烈角逐和其间的风云变幻。只是最后从阎圃口中才了解到张修被刘焉封为别部司马,并被赠予五千石粮草,同时也被限令一个月内离开巴郡攻伐汉中。
“那张鲁……不,少师君……”徐承关切地问道。似乎想验证心中某个结论,不料话还未说到一半即被打断。
“住口!”阎圃大惊失色,急忙将徐承拉至一个无人的角落。随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道:“不知徐祭酒是从何得知此事?那刘焉派出的一个名叫张松的使者甚是难对付。虽长相不堪入目,却是目光如炬,巧言簧舌。也不知从何得知少师君被禁足之事,谈判中居然向师君提出释放少师君的要求。
师君对此恼怒不已,不过在张松以调动整个益州郡兵围剿天师道的要挟之下,万般无奈之际也只好答应其条件。不过少师君及其家人必须前往鹤鸣山修道,不得继续逗留在天师道内。据说昨夜便在伍默等人的护送下动身启程。”
张鲁就这样消无声息地走了?徐承瞬间感觉后世史书跟他开了个大玩笑。用后视镜看是一个个确定的事件,但真正身在其中窥探未来却仍是扑朔迷离。每一个细小因素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还有以后莫要再提少师君。据说前日有两个下人私底下谈论少师君,正巧被师君撞见。结果今日一大早发现其皆已暴毙……”阎圃心有余悸提醒道。
徐承实在不明白以张修杀伐果断的个性再加上对张鲁如此歇斯底里地忌惮,为何不早早将其除去以绝后患?虽然到目前为止仍旧百思不得其解,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中必定有局外人所难以揣测的原因。
不过目前这种局面也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便是即便天师道内部政治斗争如何白热化,至少不会波及太多无辜的生命。当然那些个私底下乱嚼舌头的倒霉蛋除外,毕竟这个时代除了徐承之外几乎没人会对区区几个下人的暴毙感到触目惊心。
一山容不下二虎。不管争斗结果如何最终必定会分化削弱甚至瓦解天师道的势力,这便是张松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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