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徐祭酒已有师君亲授的令牌,便可将此物交予李婆,直接去道肆领饭食便可……”
得到阎圃提醒后,徐承便将手中令牌递出,李婆则按照指示取回饭食。徐承便在徐氏的搀扶下不顾舌头烫伤的风险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不出半刻钟便风卷残云。徐承又极为不舍地啜完最后一口热汤,便感觉到体内的能量正在慢慢恢复,各种不适症状也开始逐渐消失。
“今日师君之恩惠,真可谓是空前绝后!居然因徐祭酒身体抱恙而简化了一干事宜,阎某在天师道内多年还是头一次开眼了。徐祭酒当真是福泽不浅呐!难怪当时接令牌时手脚颤抖得如此厉害……”阎圃一边有心无心感叹道,一边又将目光偷偷瞄向徐承,以观察其举止是否有异样。
“本祭酒恰才躺在床上时手脚不也颤抖得厉害,用过饭食之后是不是好多了?师君今日在本祭酒身上施加了这么大的恩惠,若不表现出一些受宠若惊,其能放下心么?不过这并不是本祭酒刻意为之,一切都只是歪打正着罢了!”徐承不由笑道。
“原来如此!那徐祭酒如何看今日之事?”阎圃听后恍然大悟,再借助前番细节差不多便能推算出个大概,不过有些话自然还是希望徐承能亲口说出,故又继续往下问。
“我们这个师君什么都好,就是精明过了头。这制衡之术明显是用错了地方。本祭酒生性淡泊,只求过上舒适的日子,无意于任何争斗。
再者,就算本祭酒有野心,跟阎祭酒的争斗中能侥幸胜出,可那又怎样?师君难道就不能再找一枚新的棋子来制衡本祭酒么?这做的岂不是无用功?”虽然徐承一脸诙谐,不过此言却是一语双关、话中有话。自己是一枚棋子,阎圃又何尝不是?若是其将自己扳倒,同样也是在做无用功。
“徐祭酒果然洞若观火,真乃天师道内少有的明白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阎圃捋须笑道,想来已是放下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徐承见阎圃对自己放下了所有戒备,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自打来天师道之后至今为止最为凶险的一刻终于过去了。
“只是徐祭酒,既然吾等想要继续让师君放下心,便要把戏份做足喽!”阎圃小声说完后突然起身,将桌案上的空碗一把撂在地上,气急败环道,“徐承!枉本祭酒如此殚心竭虑地栽培你,如今一朝得势却将阎某平日里给予之恩惠忘得干干净净!真是一头白眼狼!”说完便直接一拂衣袖,怒气冲冲摔门而出。
戏精,都是戏精!不过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徐承在放松之余也感觉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疲惫,直接倒在床上便睡。
……
待阎圃走远后,离徐承宅院不远的一处街角便钻出来两个鬼卒。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鬼卒对另外一个吩咐道,“快去将刚才看到的一切报之于师君!”
“是!”那名鬼卒收到命令后便直接转身便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