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敢助纣为孽,尽管放马过来!”严颜大喝道。充满威压的目光瞄向李胤,接着扫过其麾下之前蠢蠢欲动的众亲兵。那些亲兵此刻面露惧色,任凭李胤如何煽动皆不敢上前。
“除李胤外,放下武器且未参与策划之前大案者,本官恕其无罪!”一声苍老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严颜背后传来。
那些亲兵本来就在两边的逼迫之下进退维谷,一听到樊敏发话后顿时如临大赦。咣当!不知是谁先第一个放下兵器,接着一片咣当之声不绝于耳。只剩下孑然一身的李胤不知所措站立原地。
“樊敏老儿,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李胤在遭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如疯魔般抽出腰间佩剑朝樊敏冲去。
“叮”,一阵清脆的兵器撞击声后,李胤发现手中的剑已经不见踪影,接着腹部突遭重击,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顺着台阶滚落下来一直撞上墙壁才停止。
“哼!若不是太守大人尚未发落,本都尉早就将你杀掉百次!”严颜鄙夷道。
“不知太守大人要如何给李胤定罪?”一直不声不响在大牢内观战的徐承突然发话了。
“按我大汉律法,勾结同党枉害人命,自然是死罪!”樊敏正色道。
“承恳请太守大人通融,赦免李胤的死罪。”徐承双手合拢,向樊敏行了个礼后道。
“为何?本官着实不明白,此人陷害汝等如此境地,汝为何还要替他求情?再者我大汉律法又岂是说通融就能通融的?若是人人如此,又置律法于何地?”樊敏一副毫无妥协的表情,看样子是并不准备减免李胤的罪行了。
“太守大人不妨换个角度想一下,李胤虽十恶不赦,但毕竟是关键人证,且并非主谋。若无他揭发,则无法将主谋绳之于法,也无法使枉者沉冤得雪。赦免其死罪看似破坏了律法之公正,实则是尽最大可能维护了公正。”
樊敏听后并未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默。徐承明白这是自己刚才所说之话跟其原先固有的理念在做激烈的斗争。
“徐小郎君所言极是!是本官固执了。”樊敏终于从沉默中恢复过来。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胤,你可记下了?”
“谢太守大人不杀之恩!小的定当戴罪立功!”捂着肚子蜷缩在墙角处的李胤听后磕头如捣蒜。
……
午时三刻已过,人犯却迟迟未带到。和一般的看客不同,李权和王威坐在案旁东张西望,看着主位上空空如也,樊敏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过。心中之焦虑感更甚。
“樊敏老儿一向守时,邀请全城官吏来此观刑也是他提出的,为何居然迟到了?莫非情况有变?”王威轻声道。
“王大人多虑了!此案影响重大,樊敏老儿就算不想来也不得不来。否则光这沸腾的民怨就饶不了他!”李权指着头顶着烈日将刑场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