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老,别睡了,起来干活了!”徐承一照面便摊开画有蒸馏器轮廓的竹简凑至其跟前,不由急切道。
“早就跟尔等说过了,每日的这个时候别打扰吾休息,有事等过了午时再说!”蒲老头连眼睛都没睁开,极不耐烦回应道。
妈的!老子替你背了锅,找你帮个忙却还要在老子面前摆谱!徐承本就心急火燎,顿时气不打一处,便直接抓起蒲老头的两只胳膊死命摇晃。
要说在天师道内,以蒲老头之当下之地位根本排不上门面,但在这冶铁作坊内却是享受着土皇帝的待遇,自从升任此地主事之人后又何曾受到过这般气,登时睡意全无,直接起身,瞪大眼睛,意图将眼前这个搅了自己清梦之徒训斥一番。
却未曾想到映入眼帘之人竟然是徐承,便也只好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立马换成一副恭敬的面孔,乃肃然道,“原来是徐祭酒,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照着上面的图样,能否在三日内铸成一个类似的铁器?”徐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小老儿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如此奇形怪状之器从未见过,不知徐祭酒作何用途?”蒲丰不由好奇问道。
“承有急用,至于此物之用途,恕承暂时无法相告!不知三日内能否完工?”担心蒲老头得知实情后心生愧疚,同时也担心这冶铁作坊内同样有阎圃的耳目,徐承自然未在蒲老头面前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三日?既然徐祭酒要得这么急,那必定是要紧之事。小老儿尽力而为吧!”蒲丰也深知徐承未告知其相关缘由,必有难言之隐,便也未追问,而是拿着竹简直接进了作坊内,转而开始忙碌起来。
接下来这三日,徐承明面看似清闲,内心却是度日如年。做好蒸馏器皿只是第一步,虽然丝毫不怀疑蒲老头会对自己交待之事兢兢业业去做,却不知为何心中依旧没底。究其原因,可能是自己虽然基于后世经验,理论上走得通,但终归是未经过实践而带来的困扰和不安吧。
好在蒲丰不负重托,恰好到第三日的正午亲自登门,将浇铸好的铁制蒸馏器送至徐承手中。同时在徐氏和蒲元口中终于得知了真相,心中愧疚不已。
“都怪小老儿一时贪嘴,才让徐祭酒遭受如此横祸!”蒲丰声泪俱下,在徐承面前一拜到底。
“蒲老使不得!还不快快起身?”徐承急忙上去一把将其扶起,乃正色道,“吾等早已是一家人,且蒲老乃是无心之过。倒是承在天师道内如履薄冰,遭人陷害,连累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