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祭酒,到了。”前面引路的鬼卒行至赵府大门便停了下来,对刚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的伍默低声提醒道。
伍默闻声抬头,见一座府邸已赫然跟前,乌漆大门则半敞开,似在等待自己的到来。
此时恰巧有一队负责巡逻的鬼卒自府邸大门前缓缓经过,皆一脸戒备地望向伍默。后者虽心中疑虑甚多,但既已到达,且又被两名鬼卒前后裹挟,骑虎难下之际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咯吱”当伍默同两名鬼卒迈过门槛完全进入府内后,身后的府门转眼间便彻底关闭,似乎已将最后的退路斩断。
伍默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心猿意马般前行了几步后猛然心神一紧。敏锐的嗅觉闻出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仔细环顾四周才发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果然有点点殷红。虽然大都已被清理干净,但仍有不少血渍残留在青石板间的缝隙里。
血腥味的刺激下伍默不由想起之前秘密将带血的玉佩呈于张修的那一幕。张修那一股子对血腥的嫌弃劲儿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作为外来者,攻占对方府邸,杀死抵抗之人实属正常。只是这个师君不喜这肮脏之物,更不喜闻这种不详的气味,又如何会对其置若罔闻?
之前半路上遇到的肆无忌惮,放浪形骸的黄巾喽啰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似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又似在嘲笑自己陷入绝境。
猛然间,伍默觉察到危险正在一步步临近,便再也不愿往前行走半步。
“伍祭酒怎么停下来了?莫要让师君等急了?”边上的鬼卒见伍默突然停了下来,便催促道。
“二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非是某磨叽,某这肚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闹腾起来。要是等下见到师君……”伍默双手捂住肚皮,面露难言之隐纠结道。
“厕房便在侧院,伍祭酒若是要去便要抓紧了……”一名鬼卒伸出手朝左边一条院内小道方向指了指催促道。
“多谢兄弟!”伍默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猴急般向厕房冲去,神态极为狼狈,惹得身后鬼卒皆抿笑不已。
拐过一个弯道后,见四下无人,伍默便放慢脚步,牢牢打量着四周。既然心生退意,尽早远离此地逃出生天方是上策。
可是本就对此地陌生,四周都是高墙,想要悄无声息溜走又谈何容易?伍默正心急火燎之际,突闻耳边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清脆蹬地声。那是马蹄击打地面才有的独特声响,伍默久经战场自是非常熟悉。
遁着声音寻觅,这才发现拐角有一处马厩,一匹青骢被缰绳拴在木桩旁,正将头伸进马槽中咀嚼干草,一边用蹄子轻击地面,正是张修坐骑无疑。
伍默也没想太多,便立刻上前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不想胯下青骢似乎感觉到骑在它身上的并不是原先的主人,便仰天长嘶一声,扬起两只前蹄,誓要将马背上的这个陌生人弄翻于地才肯罢休。
不过伍默也是驯马的好手,双手死死拉紧缰绳,双腿猛夹马肚,几番交锋之后青骢口鼻喘着粗气,终于败下阵了。但折腾的动静还是引来了程义跟一队鬼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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