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不过如此行事宜早不宜迟,若是等张修将一切安排妥当就显得被动了……”吴焕边说边用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顺手牵羊的猥琐动作。
“吴老弟言之有理!某这就去安排!”程义听后茅塞顿开,心中大悦。遂命几个胆大心细的喽啰乔装打扮成寻常百姓出门四处打探张修之动向。
吴焕推测得一点都不差,张修一入城便带着鬼卒径直去了赵府。
十年前在汉中传道时张修便对此地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南郑赵家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在汉中境内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商贾,城内过半商铺、客栈、酒楼,还有城外大片良田尽归其名下,家族生意不仅遍布整个汉中郡,甚至还远及关中和巴蜀。
相反,那苏固老儿为官清廉,想必是没什么油水的,唯一有价值之物便是这太守印绶。
张修自付对这一切了然于胸,而程义那个莽夫却是毫不知情。前番需要仰仗后者攻城吃力时许诺其好处便是利用了其贪婪习性和认知上的盲区。
且自己几乎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南郑的同时又大幅消耗了程义的黄巾余部。日后在绝对悬殊的兵力面前,程义就算再如何桀骜不驯也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如此一来,天师道内最大的隐患便也同之前守城抵抗势力一般消匿无痕。
至于太守印绶落入程义手中一事,张修丝毫无半点忧虑。一个黄巾贼寇眼中自然只有金银财帛、美女和美酒,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朝廷信物在其眼中形同摆设。届时只需再巧施恩惠,投其所好多给些赏赐之物,其必会将太守印绶拱手相让。
赵嵩在城头遇害的消息早已传入了赵府。听闻长子新丧,家主赵叡本想率赵家家丁奔赴城头。一来自然是替赵嵩报仇,二来也是帮助郡兵守城杀敌。因为心里很清楚若是南郑城破,富得流油的赵家自然会成为贼兵的首要惦记对象。
未曾想刚带着众家丁穿梭至去南面城头的主道上,便迎面遇上了大批溃退的郡兵,若不是关键时刻及时命人缩回了巷子,估计早被冲得七零八落、覆水难收了。
赵叡也知经过陈调亲自调教且装备精良的郡兵都尚且抵挡不住贼兵,手下这些临时拼凑武装起来的家丁又能有何作为?故只适合在战事胶着时壮大声势,作锦上添花之用,若是正面硬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在这位白发苍苍、老道沉着的老者心中,失子之痛跟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相比孰轻孰重,自然是拎得清。见事不可为,赵叡便带人重新折返回了赵府。
赵叡很想带着族人逃离南郑。但早就听闻贼兵已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若是贸然尾随溃兵之势往外冲一冲,生存机会极其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