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要是遇到有山,车过不去,你们仨就轮着扛过去吧?”看一眼刚扛完吉普车,上车的锈妹,温继飞笑着打了个趣。
夜色中,远处高耸的连绵山峰已经隐约可见了。同时黑暗中水流湍急的声音,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这一带是有江河的,而且不止一两条。
又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还是弃车了。
背着装备、给养,连夜翻了几座高山。
天光乍现时候,人正好走在两座山峰之间的隘口,停下来找水洗漱、休息,吃早饭。
流水从他们脚边经过。在这里,大约只是一条溪流的样子。
溪流顺着山谷一路向下,经过两侧层层叠叠的山峰,向远方而去。
人站起来,抬眼望去。
从近处绵延而下的山峰,到远处苍茫的原野,溪流成河,江河如匹练,无尽延伸。
“铿!”温继飞突然拔出背上战刀,单手斜指。
大伙转头看他,他说:“就是刚才一下,想起来一个词,壮阔。”他没说这话是叶简在喜朗峰曾说过,只说:“就突然很想拔刀,不如你们也试试。”
沉默中,隔一会儿,“铿!”锈妹也面向遥远的河流,把战刀拔了出来,“是有点感觉壮阔呢。”
“铿!……咔!”吴恤一手黑色长枪斜下,另一手拔了重剑……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又把剑插回背后,解释说:“我这拿着病孤枪呢。”
韩青禹只好也把一把战刀拔出来,拎在手里,面向远方开阔的原野,站着。
“青子?”温继飞突然说。
“嗯?”韩青禹没转头。
“咱们的小团伙,以后叫做溪流锋锐吧?”
韩青禹沉默一下,“……”
“好哎,我觉得好听。”锈妹顿了顿,说:“总比咱们三个被叫做铁板鱼肉好多了呀,而且那样也没把瘟鸡和堂堂、世亨、清白他们算上。”
对于这种事,吴恤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那,也行吧。”韩青禹想了想说。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现场试一下。”温继飞兴致勃勃又说。
“试什么?”韩青禹再次茫然。
“试……你们跟着我做就好了。”温继飞想了想,把战刀插回背上,突然跳一下,假装是刚纵身跃进战场……同时重新将战刀钪啷一下拔出,挺身,冷着眼神,冷着声音,用一种吴恤式的麻木说:“蔚蓝,溪流锋锐,温继飞。”
没反应。
“怎么样,酷不酷?!……来呀,别害羞,这又没别人。”他催促。
锈妹跳了一下,铿,“蔚蓝,溪流锋锐,沈宜秀。唔,还挺好玩的。”
“嗯,你还好,就是太小声了,太温柔。下次记得冷漠点,才有杀气。”温继飞转头,“青子?!吴恤!”
韩青禹无奈也跳了一下,“蔚蓝,溪流锋锐,韩青禹。”
“什么呀,有气无力的。要是堂堂和世亨少爷在就好了,就这事,他俩一定做得有模有样……清白也差不了。”温继飞数落了几句,再次转头喊:“吴恤!就用你平时跟外人说话的样子就好,快点。”
“我,好”,吴恤跳了一下,“蔚蓝,溪流锋锐……对不起。”
“……”
“我以后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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