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被新鲜出炉的大红人,司马贤钦封的玉州公,东苑校尉霍雄除了军籍,赶出了东苑?
从孙不病一直到下面的小兵,所有的将领、军官、低层官兵,十万多人,全部被开除了?
“十万多人啊……”一名军部将领‘嘿嘿’笑了起来:“东苑禁军,那可是个好位置,难怪他们要来告状。”
但是转瞬间,这军部将领的脸色就骤然一变。
军部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微妙。
“一百二十年前,左相奏明陛下,再次削了东苑禁军的编制……饶是如此,东苑禁军依旧应该有百万士卒!怎么治开革了十万多人?还有将近九十万人的兵额?”刚刚发笑的军部将领目光浮动的看着身边的诸多同僚。
“吃空饷啊?”一名军部的一品大将轻声自语。
“还是禁军?”另外一名二品将领眯起了眼睛。
“我大晋,最后的一支直属皇室的禁军,居然被吃了九成空饷?”一名军部枢机殿的文官轻声说道:“没记错的话,之前的东苑校尉,是东宫的人?”
“这……东苑禁军毕竟是皇城兵马司直辖,我刑律司对他并无监察之权,所以这些年,刑律司也并没有对东苑禁军进行约束。”一名军部刑律司的高官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军法败坏啊……我刑律司区区一司的架构,显然是无法震慑军中不法之人了。”
这刑律司的高官瞪大眼睛说道:“我强烈建议,军部刑律司,当升格为刑律殿!”
一众军部高官呆了呆,同时往这家伙身上‘呸’了一口,然后转身就走。
东苑禁军出事,而且牵扯到了东宫太子……这事情……简直就好像一块血淋淋的大肥肉,立刻引起了这些军部掠食者的强大食欲!
司马芷站在皇城兵马司的大院里,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
围墙上,军部的官儿们都撤退了,他们都紧锣密鼓的去忙活去了。
司马芷眼神微微黯淡,他闭了闭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够了,不用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来,给孤好生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罢?”
司马芷背着手,一步三摇晃的,迈着地主老财特有的四方步,慢悠悠的走向了皇城兵马司略有点古旧,已经好些年没有修缮过的大堂。
一众被打得屁股-开花、大腿血肉模糊的禁军将领被拖进了大堂,随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刻钟后,听完了一众禁军将领哭诉的司马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霍雄,真的一拳打死了罗家的那小子?”
“哎,罗家的那小子……他爹和孤,还有几分交情呢,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逛过窑-子的。”司马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可怜,怎么就被打死了呢?”
“玉州公下手这么狠,真是……太狠了。”
司马芷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块金子,随手递给了身边的一名主薄:“喏,拿着,罗家办丧事的时候,记得给孤去随一份香烛纸钱什么的。哎,玉州公下手这么重,实在是,太狠了。”
吧嗒了一下嘴,司马芷摇摇头:“好了,这事情,孤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看你们这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可怜模样,太可怜了……回去好生修养,汤药费可一定不要省,一定要用好药啊。”
“你们年纪轻轻的,不要舍不得用好药,到时候留了病根子,等你们年纪大了,就知道厉害了。”
司马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看大堂外的天色,突然笑着拍了拍手:“妙哉,正午到了,按惯例,午休两个时辰……孤在街对角玉堂春定了两桌燕翅席,走,走,唯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啊!”
十几个皇城兵马司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文官武官都有,一个个挺着微微凸起的肚皮,笑呵呵的跟着司马芷走出了大堂扬长而去。
一众东苑禁军将领呆住了。
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王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数十个将领如丧考妣的哭喊着。
司马芷一溜小跑的,直接窜出皇城兵马司衙门,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