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川的声音不变,但是话语却有些戾意:“贺天涯,你要是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把这酒瓶子砸到你脑袋上。”
“这种事情,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贺天涯的身体本来前倾着的,接着靠在沙发上,眼睛里面竟是流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说道:“那时候我们都用北冰洋的汽水瓶子互相开瓢呢。”
“贺天涯,你想干什么?”白秦川眯着眼睛:“你刚刚的热情哪去了?”
“以前首都军区第一集团军的副军长杨巴东,后来因严重违法违纪逃到新西兰,这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贺天涯微笑着说道。
看他的表情,似乎一副尽在掌握的感觉。
“我听说过杨巴东,但是并不知道他逃到了新西兰。”白秦川面色不变。
“你当然不知道他逃到了新西兰,因为,在你的认知里,杨巴东早就死在米国了。”贺天涯淡淡的笑了笑:“当然,你收到的情报也是如此,不是吗?”
白秦川脸上的肌肉不留痕迹地抽了抽:“贺天涯,你……”
“我帮你把杨巴东救了,不用谢我。”贺天涯微微笑了笑:“当然,我把他给养到了现在,每天就在新西兰的农场里面无所事事。”
白秦川的面色终于变了。
贺天涯今天又提到军花,又提到杨巴东,这话语之中的指向性已经太明显了!
“你还是轻点用力,别把我的高脚杯捏坏了。”贺天涯似乎很乐意看到白秦川失态的样子。
后者捏着高脚杯,指节都明显有些发白了。
“你在专门跟我对着干?”白秦川的喘气声似乎都有点粗了:“贺天涯,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你误会我了。”贺天涯笑道:“我当初只是和我爸对着干而已,没想到,瞎猫碰个死耗子。”
“和三叔对着干?什么意思?”白秦川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
“我爸当初在国内抓贪官,我在国外接收贪官。”贺天涯摊了摊手,微笑着说道:“顺便把这些贪官的钱也给接收了,那段时间,国内跑掉的贪官和富商,至少三成都被我控制住了。”
白秦川闻言,有点难以置信:“三叔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就没见过有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完成财富的原始积累的!这算是天马行空,还是烧杀抢掠?
“我爸当然不知道,就冲他那高风亮节的样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儿子干这样的事情,还不得立刻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贺天涯摊了摊手,嘲讽地说道:“当然,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啥,钱都洗干净了。”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干干净净。”
白秦川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睁开:“你真的……很不要脸。”
“彼此彼此。”贺天涯的身体再度前倾,看着自己的兄弟:“其实,咱们两个挺像的,不是吗?”
白秦川没有再否认,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把你想谈的事情,都一次性地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