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这才感觉其实感情难用一种“愿意”或者“不愿意”来简单回答,无论说“想”或者“不想”都无比的艰难,他是她这个缺乏父爱的姑娘的初恋,是第一个给予她关爱和温暖,爱她爱的无私而执着的男孩子。
他是林睿这辈子也许不会再遇上第二个的男孩子。
然而在心里交错纷杂,令她百感交集的情绪却汇聚成了一句话,所有的优柔寡断像在半空中浮悬的问号,羽毛似的飘来飘去,最后总要在某个港湾平稳着落。
林睿故作平静的道:“我不想,或许夏小姐才适合郑先生。”
没人知道她说出“夏小姐”那三个字时,用了多大的力气,累的她气喘吁吁。不和郑先生在一起,可能有一天会后悔,跟他走了,同样会后悔。
白宝贵不敢相信的问:“林睿,你说什么!”
“我不想,我要留在笠州继续做律师。”
白宝贵气急败坏,骂道:“林睿,你混蛋!”
林睿低下头,任由来自外界的和内心的谴责将所有美好的记忆一页页撕碎。他会陪在那个在生理期痛的难以自控的林睿身旁,郁闷的好像恨不得让他来承受林睿作为女生的烦恼;他带她去坐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旋转木马;吃饭时会拨开她的耳边垂下的发丝;他会想着她生活中的每个小细节,他希望她好好吃饭,每天睡好觉,他希望林睿的心情永远风调雨顺。
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的顺序应先是林睿安好,然后天下太平。
他对林睿,无可挑剔。
“林睿,你脑子进水了吗!你毁了你自己的幸福,也毁了小拙的幸福!他们家在安排小拙和夏芙烟订婚,林睿,你给我听清楚了,是订婚!订婚!就在下个月!”
何佩兰闻声推门而入,拉住咆哮的白宝贵,用变了音调的声音说:“郑先生要订婚了,啊,郑先生要订婚了,睿睿,你快说话啊,郑先生他要和别人结婚了,睿睿,睿睿,你快答应郑先生啊……”
林睿望着母亲,淡淡的说:“谁家的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呢,郑先生的父母选中的女孩子,当然是他们认为最好的。”
何佩兰道:“睿睿,父母做主的对象哪里能做终身伴侣啊,他们结婚了也不会幸福的啊。”
“自己挑选的对象一定能白头偕老吗,那你和我爸为什么会离婚呢。”
“睿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钻牛角尖!”
“谁家的父母不替儿女考虑,那是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从自己的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何佩兰闭上了嘴巴,她听懂了林睿的拐弯抹角,现在她多说一句,林睿的反叛更添一分。白宝贵已气的无话可说,林睿怎么突然对小拙铁石心肠了,难不成从哪冒出来一个“刘澹泊”横刀夺爱,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男人得不到好报,他想不通,更无法接受。
林睿望了一眼自从他们在一起,他便将她放在人生蓝图中的郑先生,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郑先生。她在心底说了一万遍对不起,她任性而不小心闯进他的生活,然后将他的心撕开一块血淋淋的伤口,他疼的直不起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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