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盖过本来就没有多光亮的天空，山间还未掉落的冬日留下了火烧云的景象，和地上士兵流淌的鲜血相辉映。
浓烈的火药味夹着杂尘颗粒形成了一条灰色的分割线，在半空中漂浮着。
鬼子大炮停了下来，还得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休息，震动的声音让耳膜有些难以承受。
鬼子掏出一个罐头坐在地上吃了起来，享受着战争中闲暇的时光。
城门外设防的一三气团士兵们精神紧绷，丝毫不敢有放松，看着一公里外鬼子部队燃起的篝火和白色的烟雾，士兵胡想联翩，紧张之余饥肠辘辘。
“连长，鬼子还会轰炸吗？”趴在掩体上的士兵偏头问道。
“会，一定会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长回答完问题朝着身后的兄弟们吆喝了一声“大家打起精神！”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挨打吗？”士兵接着问道，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堵在鬼子的大炮前，等着被炮弹招呼？
连长看了他一眼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要不我们进城吧？”士兵突然提到撤退
“如果我们撤了，鬼子发起进攻怎么办？别忘了城里的老百姓正在撤离！”
听完连长的回答，士兵才明白自己确实是在用身体挡炮弹，而且非挡不可。
龟田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城外的战况，烟火缥缈，残檐废墟，全是城墙被轰炸垮落的乱石。
借着火光望去，设防区的士兵还在，并未被一下午的大轰炸而吓得狼狈逃离。
龟田看着城外的景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集合！”龟田右手向上一挥。
鬼子炮兵全都竖直的站了起来。
夜色完全笼罩，天空中没有一点光亮，如同黑色的空洞一般。
“准备！”
一个炮兵抱着炮弹蹲在大炮边上，一个炮兵拉着炮栓站立在另一边。
“放！”龟田右手从高空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
炮体震动土地，横着一排连接着一次轰了出去。
士兵们看不到炮弹，只有看着炮弹尾部带着火星判定方向，预估落下的位置进行躲避。
“轰隆隆”
炮弹接连不断的撞击着城墙，耀眼的火光随着气浪蔓延开，城墙上的石块一网一网的掉落。
士兵们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两颗榴弹炮飞来，直接将城墙的正面轰炸成一个巨大的凹陷裂口。
掉落的碎石敲打着兄弟们的身体。
几颗闪光弹升到半空，照亮大地，兄弟们眼神一愣，心里一惊，在自己的视野面前一群鬼子正端着枪冲了过来。
“打！”连长猫出头朝着鬼子开枪。
士兵们端着枪射击，很多士兵还未从炮弹的惊扰声中回过神来，就被鬼子的三八大盖射杀倒地。
炮弹爆炸的余火照应着尸体流出的鲜血，黑红黑红的。
子弹如点点星束极速的飞来，士兵们眼睛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最后没入了自己的身体，无望的趴到在地。
“机枪手在干什么？”面对鬼子强大的火力压制，连长有心无力的大吼道。
炮弹落下冒出一团火光，连长回头一看，机枪手已近双手垂直的趴在了机枪边上的麻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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