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来,从行医箱里再次取笔,认真地写了十多种道具,严肃地交代道:“记住,木剑必须要货真价实的桃木,符纸是黄纸,颜料一定要用上好的朱砂,至于祭品的话也一定要用上好的,不能以次品替代,心诚则灵。”
汪巧珍接过了清单,追问道:“什么时候合适?”
苏韬掐了掐手指,暗忖这些材料不算难办,皱眉道:“今晚申时就是良日吉时,否则的话,要等到下个月初五左右了。”
倪静秋问道:“酉时是什么时候?”
苏韬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黄昏时分,傍晚五点到七点,那边刚起床的时候!”
汪巧珍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就等在那个时候吧!”
汪巧珍先出了门,去置办清单上的物品,倪静秋喊住苏韬,要送他离开,等上了车之后,好奇道:“我妈,中邪的事情是真是假?”
苏韬盯着倪静秋仔细看了一看,笑道:“你今天怎么也犯糊涂了啊?好歹是个海归,在国外接受过教育,要信也得信幽灵、狼人和吸血鬼,咋还真相信鬼神之说啊?”
倪静秋恍然大悟,吃惊地望着苏韬,道:“你竟然是骗我妈?”
苏韬无奈叹了口气,道:“你妈药吃得太多,如果正常给她开药,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先要说服她才行。”
倪静秋狐疑道:“那我妈刚才犯病?”
苏韬当然不能告诉倪静秋,自己用药物迷晕她妈的真相,道:“你妈心中藏事,这么多年过得并不是很幸福,而且应该有人给她气受,所以伤了心肝。心疲肝伤之症,可不是我胡言乱语的。”
倪静秋面色突然呆滞,复杂地望着苏韬,叹气道:“你竟然这些都能猜出来?”
苏韬摆了摆手,笑道:“我是一个中医大夫,从气色言行看出人的经历,并不算难事。”
倪静秋轻呼一口气,道:“只怕我妈会反应过来,她也不是那种随便好蒙骗过关的人。唉,她这么多年,的确受了很多气,跟我小姑有关。”
苏韬心神微微一动,连忙又询问了汪巧珍和自己姑子的过节,倪静秋原本是家事,不愿意多说,但担心与妈妈的病情有关,就全部说了出来。
苏韬沉默须臾,淡淡笑道:“你妈也算是生活阅历丰富,怎么能看不出我的小把戏呢?这个你就不用太担心,既然她愿意接受做一场法事,肯定明白我的用意。”
倪静秋好奇道:“为什么?”
苏韬忍不住用手指弹了她脑门一下,道:“别问这么多,一切走着瞧啊。记得下午三点左右就来接我,燕京堵车,我怕到时候错过了时辰。”
倪静秋无奈叹了口气,心中揣着狐疑,终究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等到了三点左右,倪静秋将苏韬接到了倪家大院,位于院落的正中央,一棵槐树下,已经摆好了祭台。
苏韬走到台前,装模作样地收拾了一番,然后等时辰一到,就开始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在台前进行张牙舞爪的表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