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贞几个原本想着上前跟林暖暖道别,奈何方才薛氏的目光太过锐利,吓得他们不由自主的躲在了定远侯夫人林氏身边,直到林氏拽着薛明珠寒暄了几句,几人这才走至了林暖暖和薛明玉的身边。
林雅婷姐妹没有跟过来,薛氏只叫她们在家里陪着黄氏。
黄氏本就有崩漏的毛病,后来再加上林宇恒一推,当夜就发起了高热。后来怎样,林暖暖也没有多问。只是知道,如今荷香院里几乎天天都飘着药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如此,那么林宇泽又在哪里?
如今林暖暖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对不对,只是那日在金銮殿上,夏穆宗一锤定音,如今再想这些也是无用!
”四表妹,路途遥远且多珍重!“
”四表妹,山高水长,保重!”
徐元贞俩个一前一后地过来给给林暖暖福礼道别着,
她不由看了眼薛明玉:人家这个才是正确的道别方式啊!
林暖暖忙还礼道谢:“多谢两位表姐不辞劳苦过来相送,多谢,多谢!”
徐元贞端庄的,对着林暖暖又是一礼说道:“远与君别者,乃至郢桥上。黄云蔽千里,游子何时还。送君如昨日,檐前露已团。”
林暖暖不由一阵子恶寒,这个徐元贞在自己没来京城之际据说是少有的才女,怎的将江淹的《古离别》给背出来了?
幸而她还算是知趣,没有将后面那句“君在天一涯,妾身长别离。愿一见颜色,不异琼树枝。兔丝及水萍,所寄终不移。”
若是都说了出来,对着自己这个年不过四岁的小娘岂不是很尴尬?
林暖暖不由眨了眨眼睛,对着徐元贞就是一个深揖。她年纪还小,学着男人们作揖的样子让人见了十分可爱,众人忙都停了下来,有趣地瞧着她。
徐元贞忙回礼道“四表妹不要多礼!”
林暖暖看着徐元贞闪烁着的眼睛,心道:“只是给你赔个不是,一会儿可能就要抢了你的风头。”
她也不看徐元贞,只是将辫子一扔对着前面的薛明玉就道:“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眼见着薛明玉又泪眼迷蒙起来,林暖暖忙又摇头晃脑地说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话音一落,薛明玉不禁破涕为笑,众人也哄笑起来。
若是一个十几岁,或是是七八岁的小娘子说这话,那么定会被人说成是轻佻之极,可林暖暖不过是个几岁小孩儿,颂得此诗又朗朗上口,倒不失是个佳作。
林暖暖见众人并未多说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只顾着调笑薛明玉让她高兴一番,却是忘记了这是在大夏,虽说比起宋、明、清这些朝代,大夏有些类唐。但是这话还是稍稍有些唐突了。
幸而年纪尚小,众人不仅未觉不妥,反而开始夸赞,徐思远等人更是在细细品味着:“相送轻无限,沾襟比散丝。”口中只是敬福地只道好极、妙极!
只有四皇子“哧溜“”一下子就跑到林暖暖身边,将手里的扇子往手心一磕,斜睨着桃花眼说道:“四表妹,后面那句是什么?”
林暖暖不解的看他一眼,这话以往不都是以往不都是徐思远所为么?
只见四皇子往前又挤了挤说道:“不要看思远了,你小人家家的,只顾着吟诵林探花的诗作,却不解其意。思远那个一本正经的书呆,怎么会过来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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