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王恩,当年以为官清廉,忠义果敢而扬名,年不过三十五岁,便被先帝看重,最后更选为顾命大臣,官居一品。”封林晩继续说着,而殿内殿外,却已经竖起了许多耳朵。甚至一些无心投靠他的宫人,也都因为好奇,听闻了有人传言天子正在评价顾命大臣,而闻风而来,悄悄躲在墙角偷听。
“这么说,你要等的就是这个王恩?”克鲁吧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只是顺着封林晩的话,当一个合格的捧哏而已,这看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意见,实则半点诚意也没有。
“哈!怎么可能!此人虽忠,却并未忠于一家一国,而是忠于这天下的百姓。此时正值壮年,为官执政皆手腕铁血,身边也聚拢着一群有志之士,为的就是将这大离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却是与那程鹏海的自私自利,结党营私完全不同,他们更是朝中死敌,两党之人更是争斗不休。”
“只是这权利之妙,就在此处。有人为了私心揽权,有人为了天下黎民而揽权。但这无论是为公为私,于朕而言,皆非好事。程鹏海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我还是个傀儡,就会保我。但是王恩···只要我挡了他推行盛世之道,教化天下之德,那么哪怕朕是当今天子,他也敢废帝而另立新君。”
封林晩的一席话,大殿内外很多人都听不太懂。
听这形容评价,为什么这王恩明明感觉是一位忠臣良臣,却偏偏又不能为帝王所用,甚至可能最先反目成仇?
其实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或许是误打误撞的,在作为顾命大臣的其间,王恩领会到了将君权关起来,以法治替代人治的妙处。再加上,贪恋权势,本就不仅仅只有为了名利,还有为了抱负和理想。虽然世间恋权者多为前者,却也不能否认后者的存在。
王恩与封林晩之间的矛盾,在于立场和道义的矛盾,并且非利益可以调和,反而最容易爆发冲突。
说罢了王恩,封林晩又接着数出了第三位顾命大臣。
“上将军霍曲义,太后兄长,朕的大伯。既是外戚,又掌大量军权,这些年抗击外辱,抵御他国侵略于国门之外,可谓是战功赫赫。正因为如此,在军中威望极高,那些骄兵悍将也都服他。这天下大约过半的军人,都只知有霍大将军,而不知有朕这个天子。此乃功高震主,若无欺压帝王之心,则必要束手待缚,引颈就戮。这古往今来的皇帝,从未有过任何能容忍这般臣属者···。”
“大约想来,朕也不会例外。”封林晩的声音传道了大殿外,殿外一位闻风而来,身穿紫袍的大臣,整理了一下一贯,手持玉笏板无须太监宣告,便径直朝着大殿跨门进来。
“那不知陛下,如何评价臣?”来人既不磕头亦不行礼,态度高傲,神情嚣张,跋扈至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