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道人放下食盒,把里边的酒菜一样一样的取出来:“阁老还是在乎的。”
“在乎?”
沐昭桐笑道:“所以我才会说,明天对我来说尚且不算什么,尚且两个字是骗我自己的,只是一种心中自我安慰罢了,当然是在乎的,只是在乎的没有那种重了,不管未来的史册上怎么评价我,我都不会青史无名......来,陪我喝两杯。”
“好。”
无为道人在沐昭桐对面坐下来,给沐昭桐倒了一杯酒:“阁老方便告诉我,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那就要从头说起了。”
沐昭桐抿了一口酒:“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的起因可以追溯到珍妃初与陛下相识,后来想了想,应该也没那么久远......女人的妒心真的可怕,可比妒心更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无为道人摇头:“我没有过,所以不懂。”
沐昭桐道:“比妒心更可怕的是护犊之心,归根结底,这件事的起因要从二十几年前珍妃怀胎开始,那时候陛下还是留王,被先帝罢免了所有兵权的闲散王爷,居于云霄城,收养了许多战争遗孤,除了教导这些孩子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寄情于山水,那时候的陛下应该是最放松的陛下,放下一切,反而得意春风。”
“后来陛下认识了珍妃,西蜀道马帮老当家的独女,两个人一见钟情,因为珍妃的出现皇后就开始惶恐起来,可是皇后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只要陛下不在王府她就会想尽办法的去欺负珍妃,珍妃这种江湖女子本性格爽直可为了陛下居然全都忍了。”
“后来,珍妃怀胎,皇后便觉得遇到了威胁,可最初她应该还没有想过要杀了珍妃和她的孩子,毕竟那时候陛下只是留王,直到......陛下的兄长突然驾崩,一时之间全都乱了,我那时候本想力挽狂澜,因为我知道,不管皇位落在先帝的哪一个兄弟身上,都会引起争端,如果造成了因为兄弟争位而大宁内乱的局面,那对于大宁来说是灾难,手握重兵的将军们若是分别拥护一位王爷,那内战就会撕裂大宁所有的美好和所有的骄傲。”
无为道人道:“所以那时候阁老想选一个小孩子?”
“是啊......”
沐昭桐笑了笑:“所有人提及此事都说是我野心作祟,说我是想控制朝局进而控制整个大宁,我终究是为了大宁考虑,私心确实是有,可微乎其微,一个孩子继承皇位,只要我在,就能稳住朝局,而且找一个孩子来让先帝皇后收为自己的儿子,那也算是名正言顺,先帝的兄弟们怎么抢?他们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所以只能认了。”
“然而裴亭山这个王八蛋......”
哪怕时隔多年,沐昭桐提到裴亭山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先是给四疆大将军写信,派人马不停蹄的送过去,然后亲率九千刀兵从东疆赶往长安,甲子营将军和禁军大将军都和他是旧交,所以按兵不动,而他的九千刀兵将我选择的李逍然挡在了长安城外,我不得已妥协,派人请留王入京......好在是留王,唯有留王是除了孩子之外最合适的,因为他在军中有威信,现在看来大宁真的是有天眷,如此变故之下继位的留王居然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如果他不行呢?那大宁将会急转直下。”
沐昭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有些嘲讽似的笑了笑:“那时候,皇后的心态就变了......在陛下就要离开留王府赶赴长安的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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