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任用的朝臣多是他内内外外的亲戚,说任人唯亲便是如此,可他却没有丝毫亲情可言,若是谁忤逆了他,又或是触怒了他,不管是什么亲戚,被杀在所难免。
若说元在石性子暴戾,和渤海王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渤海王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那些被各种方式处死的人的各种死相,他还会加以改进,渤海国处死之法据说已经有几十种,车裂尚且不算残忍,他的妻弟当初因为一句话惹他不开心,就被他下令处以烹刑。
所谓烹刑,是命人铸造了一块大铁板打磨光滑,被处以烹刑的人被挑断四肢扔在铁板上,然后以大火炙烤,人已经断了四肢无法爬动,铁板烧红了之后人就会疼的胡乱翻身,越是翻的激烈渤海王就越是开心,烤死了也不算完,烤熟了才算,然后他还要亲自上手洒些油盐上去,再喂给他养的虎豹豺狼。
元在石一想到那惨像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若夺不回城关,自己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原震宁关将军元玄安本是他族弟,与他一样都是太后的族人,就因为丢了白山关逃了回去,本以为有太后说情最起码可以再有一次机会,率军夺回震宁关的话,渤海王一高兴没准就不处死他了,奈何太后的话也一点儿分量都没有,哪怕是渤海王的生母也一样,最终他族弟还是被渤海王下令凌迟处死。
渤海王连想个新鲜处死方法的兴趣都没有,可见有多大怒意。
凌迟,在渤海王看来那是很老套的一种处死方式。
城墙上。
孟长安一箭将挥舞着令旗的那个传令兵射死,侧头看了看,手下人已经疲惫,厮杀了超过一个时辰没有停下来过,所以吩咐了一声:“传令,预备队的人上城。”
城关下边,预备队的人开始按顺序一队一队的登上城墙,逐步接替城墙上的守军,受伤的士兵也趁机被抬了下去。
“渤海人拿不下城关是不会收手的。”
杨七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将军不能时时刻刻都这么盯着,我在就好,将军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必。”
孟长安拉弓,一箭将渤海人后队骑马靠近的又一个传令兵射死,那传令兵还没有把要说的话告诉前方的将领,箭就把他带入地狱。
城关的城门不算太宽阔,不似中原大城,城门洞里边用几根粗大的木桩顶住,攻城锤又进不来这峡谷,所以渤海人要想夺回城关唯有强攻一条路可行,一夜半天的厮杀,城关下堆积起来的尸体已经有一米多高,毫无疑问,就算是靠堆积尸体硬生生堆出来一条能直接上城的坡道来,渤海人也在所不惜。
“大宁拿过来的东西,还想拿回去?”
孟长安再次拉弓,一箭将一个身穿铁甲的渤海人射穿脖颈。
渤海太穷,唯有将军才有简陋铁甲,四品以上的才有全身甲胄,而大部分士兵身上都是布衣,连皮甲都稀少,有人在身上绑着木板,还有人用藤蔓编的东西套在身上,他们连军服都没办法完全统一,据说只有渤海王那支所谓的御林军才看起来漂亮些。
“人太多了。”
杨七宝叹道:“这些家伙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们身上的冬衣都不多。”
孟长安举起千里眼仔细看了看:“他们只靠一股勇气作战而已,打没了他们的勇气,这看起来凶悍的队伍败的更快。”
他回身吩咐了一声:“把城上的抛石车投射距离调到最近,让人去白山关把火油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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