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阁中不管来自何处在这里身份相同,都算是雁塔书院弟子,可其中有一个最为特殊,纵然是他自己谦逊有礼,可身份毕竟不一般。
东海之外桑国的皇子英条柳岸,是个永远和和气气,见到人离着很远就开始弯腰行礼的谦逊之人,据他自己说桑国礼数比大宁还要繁琐,也总说他们本国的文化艺术乃至于兵法都极有成就,但对大宁的一切都服气,他已经在四海阁求学数年,四海阁中的学子来来往往,只有他始终没有离开,问及难道就不想念家乡,他总是一声长叹,也不愿多回答。
英条柳岸在四海阁中人缘不错,不缺钱出手也阔绰,所以结交了很多朋友,因为毕竟皇子身份,所以在户部尚宾阁那边也给他安排了居所,而他当初带来的亲信护卫大概百余人,都住在尚宾阁中,平日里随他在四海阁里求学的只有贴身护卫,一个很冷傲也很孤寂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长疤,那是刀伤,从眉间斜着到侧脸,这一刀居然没有伤到眼睛没有伤到鼻子,只是看起来难免会显得狰狞,他叫矢志弥恒。
英条柳岸学习的时候,矢志弥恒就一个人盘膝坐在四海阁外面的石台上,一坐就是半日。
四海阁中授课只有半日,到了午后,矢志弥恒就会与英条柳岸一同返回户部尚宾阁。
户部尚宾阁里那么多人一住就是三五年,自然也不会一直白管饭吃,每个月收他们的银子也不少,这位皇子出手倒是从不吝啬,所以在尚宾阁里人际关系也还不错。
“姑母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从书院走路回尚宾阁的路上,英条柳岸有些感慨:“姑母说,大学士应该是撑不住了。”
落后他半步如影随形的矢志弥恒微微一怔,垂首:“殿下该回桑国了。”
“是啊,该回去了。”
英条柳岸有些遗憾:“可是要在大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时至今日,我从不敢懈怠也不敢放肆,能学到的东西都拼了命的去记住,唯独是大宁战兵的练兵之法,我也只是学到了皮毛,秘密交给姑母以战兵训练方式培养出来的人,这次回去都要带上,他们就是未来我们扫平桑国一统江山的希望。”
矢志弥恒道:“桑国战乱多年,王把殿下送到大宁来一是为了保护殿下的安全远离战祸,二是为了学习大宁的文化和兵法,已经快五年了,王也在等着殿下回去,以殿下所学,不出五年,桑国必然一统。”
“但愿吧。”
英条柳岸点了点头:“只是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姑母会不会出什么事?”
“应该不会。”
矢志弥恒刚要说些什么,从对面来了一队身穿黑色锦衣的廷尉府廷尉,看到这些人,矢志弥恒的眼神骤然一凛。
“请问可是桑国皇子英条柳岸?”
为首的百办抱拳问了一句。
矢志弥恒跨前一步拦在英条柳岸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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