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锋一定会来,他不容许自己的威望被宁人打击,所以他不仅仅要派兵去望乡礁抢回自己的斥候将沈冷的先锋军杀的片甲不留,他还要杀进牙城内,你不是抓了我几十个斥候吗?那我就抓你更多的人,你不是要一天杀我一个斥候吗,那我就杀你更多的人。
“准备!”
沈冷高声喊了一句,战船起锚,与对面那二十艘左右的求立人水师遥遥相对。
呜!
求立人的水师那边响起了号角声,战船开始加速朝着大宁水师这边冲过来,或许是被人类的杀气所感染,海浪在这一刻也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嗖!
一支重弩从远处激射过来戳在甲板上,打的木屑纷飞,求立人的重弩极具威胁。
“小心!”
沈冷喊了一声,手下人随即压低了身子,这第一支重弩是试探,对距离和角度的试探。
片刻之后求立人的重弩集中朝着万钧发起了攻击,万钧是沈冷的旗舰,只要将旗舰打沉求立人就算赢了一大半。
可是改造过之后的万钧更坚固,重弩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沉。
两边的战船高速接近,然而谁也不会在这么早就选择对撞过去同归于尽,船交叉而过,两边的士兵冲过去开始用弓弩对射,在两船交汇而过的那一瞬间,双方加起来至少几百支箭倾泻-出去,这还只是敌我各一艘船的数量而已。
在海浪上船不可能平稳,若士兵们站不稳那箭自然就射不准,而毫无疑问的是求立人站的更稳在海船上的射术也更准,草原上的狼厥人可以站在马背上射箭,他们的脚掌好像固定在上面一样,膝盖随着马的奔驰而弯曲直立,以保证他们的上半身不会有太大的起伏,求立人在大海上也一样,他们的双腿比宁人水师士兵更适应颠簸,脚掌犹如黏在了甲板上,他们的膝盖似乎与海浪的起伏完美契合,所以他们的上半身更稳定。
噗的一声,一个大宁士兵的脖子被射穿,箭簇从颈后刺了出来,血水一下子就迸发出去,他的死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战场上最寻常的事,若非要说什么意义,他是大宁水师正式和求立人海战之中死亡的第一人,可这并不是什么鼓舞人心的事。
站在他身边的同袍看到朋友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眼睛瞬间就红了,嘶吼着连续射了两箭反击,可是那两支箭全都偏了出去。
对面的求立人一边射箭一边还会鬼哭狼嚎一般的呐喊,他们不断的挑衅不断的讥讽,这让他们看起来在气势上也更强盛。
两边的船队擦肩而过互换了位置,这一轮交手显然沈冷的人吃了些亏,哪怕沈冷的手下已经是整个大宁水师之中训练最严苛的一旗,也是战斗力最强悍的一旗,可是在大海上比起对面的求立人还是差了不少。
战争最残酷相对来说也最公正,所以求立人真的有他们猖狂的资本。
“去死吧宁狗!”
“滚回你们的陆地上吧。”
“信不信下一箭我就能射死你们的主将!”
船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冷的人也听到了求立人的叫嚣。
沈冷没有理会这些,举起千里眼往船港那边看了看,那个叫阮青锋的人应该已经带着胜利的笑容攻进船港了吧,而他也应该坚信自己的手下会把沈冷的船队全部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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