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胎记骤然亮起,像是一颗瓦数极高的灯泡,放出刺目的白光,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客厅的二豆也被吸引过来,看到许炼背负亮光,本能的吠叫起来。
“二豆,出去!”
许炼用尽力气喊道。
随即,他就闭上眼睛,全部意识都淹没在背部传来的灼烧之中。
“我回来啦,二豆,你在叫什么啊?”
林小雀推门而入,看到二豆冲着许炼的房间狂叫不止,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飞快的跑了进来,紧接着,她就看到许炼趴在床上,整张背爆汗淋漓,如同刚刚从蒸房里拎出来的一样。
巧的是,这时候许炼背上的光都缩回体内,不然林小雀看到那一幕,怕是会直接吓晕过去。
“许炼你病了吗?”
林小雀又是紧张又是心疼,她走到床边,把手放在许炼的额头上,惊觉到一阵滚烫。
许炼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一样。
“不要紧张,快想想应该怎么降温!”
林小雀不断地自言自语,手心里不知不觉的全是冷汗。
突然,她冲进客厅,从医药箱里找出酒精,又跑去浴室拿来两条毛巾,一条润湿后,敷在许炼的额头,另一条则是沾满酒精,在许炼的腋下用力擦拭。
许炼此时对这些浑然不知,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里面。
他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就在清醒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有一抹白光,从背后的胎记汲取而出,涌向丹田,将刚刚领会出的真气,悉数压制下去。
那一团真气想要抵抗,但终归是新生之物,很快力竭,然后就像是被驯服的野兽,一点点龟缩起来,不敢反抗。
紧接着,那些白光开始清除周身经脉的真气,像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大换血,仅仅数秒,所有真气都被赶羊一般,返回丹田。
无数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真气力量,就这样以一个荒诞的形式,被关入监狱了?
许炼懵逼了。
这该死的白光,该死的胎记!
等等,如果这些白光能够镇压真气,那是否意味着,它们是凌驾于真气之上的力量?
许炼想不明白,而且他也没有办法再感觉到那些白光了。
他醒了。
视线前方,是房间的天花板,窗外吹入徐徐的微风,抚在身上,异常惬意。
突然,一只微凉的小手搭在了他的额头。
“烧好像退了,咦,你醒了……啊!”
林小雀的声音听上去惊慌失措的,然后就感觉她好像丢下了什么东西,咚咚咚一路小跑,离开了许炼的房间。
错愕的抬起头,许炼看到自己只穿了一条小裤裤,全身上下,都飘散着浓郁的酒精气味。
一条毛巾搭在腹股沟的位置,而另一条,则是丢在旁边,许炼摸了摸,显然是用凉水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我刚才发烧了?”
许炼自言自语的坐起来,然后,他感觉到背上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一层黏稠的焦黑色物质糊在床上,被拉断的另一层,则是附着在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