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看着不像说谎,主要身体条件也不符合。”
那边痕检也过来了,两边先交流了一下信息。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情况一对,就发现并不简单。
首先,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但现场并没有发现蜂窝煤,或者燃汽热水器之类的东西,进入的时候窗子也关的好好的,也没什么味道,换句话说,现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其次,死者的衣服是换过的,而且,中间还有个破坏尸僵,又摆成跪姿的情况。
虽然说老年人的尸僵因为肌肉不发达,所以程度稍弱,但仍旧不是轻松就能破坏的。
但死者的衣服上并没有什么擦蹭,应该是在柔软的物体上操作的,比如床,但家里的床上却没有发现相应的痕迹。
最古怪的,就是那条狗。
死者家中没有血迹,所以狗身上的血,应该也是在外头弄伤的。
还原一下案发时的情形,大概应该是:
死者于昨天晚上八点钟左右,在某一个封闭空间中,吸入一氧化碳致死,然后凶手给死者换了衣服,等几个小时之后,摆成跪姿,然后运回死者家中,放在房间中央,把“死了”的狗藏进橱子,然后仔仔细细的打扫卫生,离开。
就光脑补一下,大半夜扛着一具半僵的尸体,进入别人家里……就叫人毛骨悚然好么!
唐早打电话跟路霄峥说了一声。
路霄峥仔仔细细的听完,就道:“知道了。你先回家吧,别在局里磨矶,知道不?”
唐早嗯了一声,就听他跟谁道:“基本上能确定是熟人做案……”一边就挂了。
唐早也没逞强,就直接回家了,早上带着早饭过来,一进门,屋里人正睡的四仰八叉。
路霄峥在办公室里,也睡着了。
看他睡觉都拧着眉,唐早也没叫他,小声问姜予以:“怎么样?”
姜予以摇了摇头:“审审再说。”
一伙人溜溜儿忙了两天,然后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死者姓于,五十八岁,早年丧夫,独居,有个儿子。
几年前,在儿媳生了孙子之后,于老太帮着带了一段时间,据说是说话难听,跟儿媳有点冲突,就回来了。
然后就一直独居,但前段时间,她们这边的房子要拆了,一栋换一栋,余外还有补偿款。
但中间有一个情况。
这于老太太是个活泼性子,爱跳扇子舞,交谊舞,跟这楼上一个老头儿聊的挺好,想领证。
这老头儿有两儿一女。
这么一来,理论上来说,老太太的儿子张劲有了杀人动机,因为老太太死了,房子什么的,就妥妥全是他的了。
但张劲是一个妻管严,生活非常规律,每天下班准时接儿子,然后回家做饭,昨天晚上没有离开家,没有做案时间,他们小区的物业比较完善,几个门都有摄像头,拍到了他们的车进出。
至于其它人,查下来,既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做案时间。
而那个小区因为要拆,住户好多都搬走了,连大门都没了,也谈不上摄像头,没法查过往车辆、人员。从来往路口查,工作海量,一时难以做到。
案发现场没有技术或者****的痕迹,死者身上无约束伤、抵抗伤、威逼伤等等,又是跪姿,凶手很可能是熟人,但一通查下来,一无所获。
案件陷入了僵局。